放在她肩头的手,明显感觉到她肩膀的僵硬;那煞白的面色,表示她听明白了这其中意思。
北宫逸轩的包袱是什么呢?还用说吗?除了她这个一无是处的包袱之处,还有什么能让他受制于人,束手束脚?
倘若她如庄映寒那般,功夫高超,至少在面对这些人的时候,不至于拖累了北宫逸轩。
倘若北宫逸轩没放弃皇位,他朝着皇位一直努力,便没有这么多的顾虑。
“我虽不知庄家旧部到底是如何,可如今,我却能肯定,你身后那所谓的神秘力量,不过是骗人的把戏。”
他的话,让她垂眼。
宁夏垂眼,周宇鹤却是不给她逃避的机会,托着她下巴,逼的她直视,“什么神秘势力?什么知晓我一举一动?若真是知道,我这计划,你为何不阻止?
从回京开始,我便盯着你,就像盯着那皇位一般的盯着你;不管什么事,都是北宫逸轩为你打点,哪怕你有生命之险,哪怕刘家派出了死士,依旧是他费尽心机为你排除危险。
看的越多,我便越发好奇,却也因此,让我看明白了;他爱你,没错,他确实爱你!爱到为你付出一切。却也因此,让我明白,你身后的势力,却是空穴来风。”
所以,这个女人与她的合作,不成立!
宁夏眸光闪动,却是只字不语。
周宇鹤轻摇着头,心里头的恨,早已变了。
不管是她毁了他一统三国的计划,还是她骗了他,如今,都不重要了!
父皇的死士已将证据带回东周,过不了多久,不管是周宇恒,还是周宇傲,都将在他回国之时,跪地喊上一声,“叩见太子!”
而她,眼前这个女人,将被他驯养!
“宝贝徒弟啊,你瞧瞧,小丫头多了解你;田曼云跟你睡过都看不出真假来;这小丫头看几眼就知道了,有这么一个了解你的敌人,其实也挺不错的。”
方才在偏厅,师父如是说着;那时的他,一笑而过。
不错,师父说的不错,这女人,确实是了解他!有一个这般了解自己的女人,不将她给驯养了,也真是可惜了!
赤灵、赤炼均是他驯养的;如今,再养一个庄映寒,也不无不可。
将她一点点的拆穿,就像当初在驯服赤炼之时,将它的鳞片一片片拔下,让它痛不欲生。
“你知道吗?北宫逸轩他是草原上的狼!他有称王的本事,却甘愿被铁链栓住,留在那树下,守着那树上的蝉。
他是林中之王,却因一方挂念,放弃为王的荣耀,甘愿下山为犬。
他本事千万,却因一个人,把这些本事,一分再分;分身乏术,却只为保住那人周全。
你说他是不是很傻?若他将分散的力量归一,这北煜,自当称他为王;可他因为一个负担,甘愿将自己的力量一分再分;哪怕受了伤,他也只会用忙来解释;哪怕受了累,他也只会将苦累都收起来,不让你瞧见。
庄映寒,你说,你拖累了他,让他背负着你,你是不是他的累赘?”
‘累赘’二字,就似当头一棒,将她打的退后一步;他压于肩头的手,微微一压,千斤之力,让她腿上一软,便是跌了下去。
抬手一托,托住她的手臂,看着她惨白的面色,周宇鹤无声浅笑。
赤炼最后的归顺,是它发现,不管怎么咬,它都毒不死他;且它招来的同伴,只会变成蛇羹。
每每看着他将蛇羹一口口喝下之时,赤炼便于一旁瑟瑟发抖;当他拿出匕首之时,赤炼吓的爬到了角落里,呼噜着告诉他:他不想被丢进锅里。
直到他割破手臂,接了几粒毒血喂它,赤炼这才双眼放光,彻底的归顺。
此时的庄映寒,就像是赤炼看着他喝蛇羹一般。
他告诉她,她是北宫逸轩的累赘。因为她,北宫逸轩才会落得这般田地。
因为她,北宫逸轩疲于应对,分身乏术;那人妥协认命,放下了为王的尊严,只为她能平安无事。
换作以前,北宫逸轩这些付出,周宇鹤是不会说出来的;可是,当他准备驯养之时,他发现,这些说出来,刚好能打击这个桀骜不驯的女人!
打击她,是最关键的一步;待她溃不成军之时,再给她一个宽厚的臂膀,她的归顺,还有何难?
周宇鹤的话,让宁夏胃里头更是疼的厉害。
他的意思,她明白。他是在告诉她: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巧舌如簧,能改变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