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脸色一下变得煞白,问道:“你把荷包拆了?”
余青低声道:“是公主拆的。”
“你们想怎么着?”温氏问道。
余青叹口气道:“温淑人,我为人如何,你也知道的。但我住进长信公主府中,一些事便由不得我作主了。”说着起身走了。
温氏呆坐了片刻,这才回府,一进府,打听得宋意墨从织造司回来了,便去相见。
宋意墨在听到温氏的话后,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下,好半晌道:“姨娘既然进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何必送一个把柄在余青手中,让他捏住我们所有人呢?”
温氏叩拜道:“此事,确实是我糊涂了,还请小侯爷赶紧帮着想法子。”
“余青还罢了,长信公主是何等样人,把柄落在她手中,我们焉有好日子?”宋意墨待要再责骂温氏,又自知于事无补,半晌无力挥退温氏道:“你且下去,容我想想。”
待温氏忐忑不安退下了,宋意墨便去见黄隐师,把这件事说了。
黄隐师拈须道:“既这样,你们镇武侯府何防与姜贵妃化敌为友,勾结在一起呢?照我说,镇武侯府若与姜贵妃和解,两方合了口供,想出法子来周圆,且老侯爷毕竟已亡,皇上若不是存心要扳倒镇武侯府,想必不会再追究的。”
宋意墨有些犹豫,出了书房,且去见罗夫人,说了此事。
罗夫人一听,就想喊人把温氏拉来,仗打一场,宋意墨好歹拦下了,苦笑道:“阿娘息怒,如今打姨娘,也无补于事,还是赶紧想法子补救此事罢!”
第二日,宋意墨约见了景世丹,一五一十说了当年的事。
景世丹听得姜贵妃憎恨镇武侯府,全因宋侃当年调戏她之故,一时也有些怒意,拍案道:“你阿爹好大的狗胆,居然敢……”他说着,突然就伸手,托在宋意墨下巴上,俯头道:“父债子还,你知道要如何做了吧?”
宋意墨拂开景世丹的手,俏脸绷得紧紧的,哼道:“惠王殿下,现下事关两府,还请好好说话。”
景世丹负了手走到窗边,叹息道:“若是我母妃得宠时候,父皇听得此事,或者会妒火上升,冷落母妃,再灭了你们镇武侯府。但如今父皇已有年纪,更有新欢,且你阿爹已亡,父皇再要听得此事,料着不会和你们想像中那样大怒的。”
宋意墨道:“哪你说,该如何?”
景世丹道:“你二姐不是正得宠么?让她把此事禀了皇上,求皇上从轻发落便是。皇上别的还好,最恨别人欺哄的,若说实话,他过后调查得实情,或不再追究。”
镇武侯府被这件事折腾了多年,如今听景世丹的话,似乎轻轻巧巧就能解决了,宋意墨到底疑惑着,问景世丹道:“皇上真不会震怒?”
景世丹一笑道:“皇上突然从外认了一个儿子回来,又让那个儿子住在长信公主府中,更封了梅氏为贵人,此会对宫中有子的嫔妃们,怕有些内疚的。趁着这个时候说这件事,他就是恼怒,也不会恼怒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