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帕子拧了几圈,上面的褶子明显,阿玉一路快走,看到家门锁着,一惊:“糟了,莫不是已经去了?这可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 …”
“别急,咱们是从衙门方向过来的,若是有过去,定然能看到,说不定还在家,我进去看看。”洛辰安慰着。
“你怎么进去啊,这门都锁了。”阿玉的口气有点儿不好,她是个丫鬟,可不拿钥匙,尤其是家中经常有人在的情况下,香姨莫不是也跟着去了,好歹留个人也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啊!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家里人少的缺点了,遇到点儿事情,联络不方便,信息交流不方便。
洛辰没理会阿玉带着抱怨的话,把手上的扇子插到腰后,一撩衣衫下摆别在腰带上,后退几步,往前跑上两步,踩着墙,扒着那并不平整的凸起。一用力,顺利翻了过去,落地时候的动静就像是石头砸下,声音闷闷的。
阿玉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模样,竟然还有点儿能力嘛!不过,看他这么熟练的样子,不知道是翻了多少家的墙头才练出来的,果然一开始的感觉没有错,这人肯定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房中的韶韵听到院子里重物落地的声音。她第一个反应是躺到床上装睡。还没躺好就反应过来。她干嘛要躺着,这个声音,明显不是正常进门的声音啊!
赶紧起床,幸好鞋子还没来得及脱掉。起来也是顺当,到了窗口,把窗户打开一道缝,没等细看,就对上了一双眼。
“啊,那个,我是看房里有没有人。”同样是偷看的动作,窗外的那个倒比韶韵还要大方,扬起一张笑脸。怎么看也看不出猥琐来,不得不说,人长得好就是占便宜,换一个长相对不起观众的试试,听到这话那是绝对不会信啊。
“是你。你怎么来我家里了,而且… …”
索性把窗子打开,韶韵瞟了一眼那依旧紧闭的门,她可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所以,这位是翻墙进来的吗?看到他白衣上沾的尘土,尤其是那靴子上的,格外明显。
“碰到了你家的丫鬟,听说了这件事,她找我帮忙,好歹认识一场,我便过来看看,可有什么能够帮上的,偏又是铁将军把门,你家丫鬟也着忙了,我这才出此下策,还请姑娘见谅。”
施然拱手,即便是歉然的赔礼,也让洛辰做得颇有风度,唯一不搭的大概就是那还没有放下来的下摆了吧!
“你有什么好办法?”
韶韵不是拘于小节的人,或者说她因为太急切想要解脱这种困境,忍不住向这个不熟悉的外人问计,都说旁观者清,想来局外人更能够明白如何脱困。
这件事于韶韵来说并不是不好理解的,她自己也有些摇摆不定,要说作证,那孙适道毕竟救了自己,她出面作证也算是报恩,没什么不好说的,偏偏一到女孩子的身份,就扯上了清誉的问题,于是简单的问题也变复杂了。
再一个,古代的官员并不是人人都是清官,万一那个官员想要尽快破案,而不在乎是不是冤假错案,即便她出面了也有可能做不成事,她算是个什么人呢?不过是个普通百姓罢了,没权没势也没钱,万一被倒打一耙,名声坏了还救不了人,岂不是冤枉?
所以,她还是倾向于不出面的,最好不出面也能把这件事解决了,不让那孙适道被冤枉,就更好不过了,若不然,她的良心上也有些过不去。
弯弯绕绕的心思还是考量自己多一些,若是说出来便不太好,倒是旁人给的理由不错,清誉啊,在古代,这可是对女孩儿家最重要的东西了,怎能不重视?
“依我看,令尊大概是被威胁了。”洛辰此语平平,韶韵有些不满地皱眉,这个她也想到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看关键还是在那个石清身上,又或者说,只要这件案子的真正元凶找到,不仅不会有冤狱,且也免了姑娘作证之扰。”
“的确。”后一层是韶韵没想到的,如今听洛辰一说,不由点头,只眉头蹙得更紧了些,这样的话谁都知道,可于眼前有什么帮助呢?
“若是姑娘信我,且再等一等,我自会想法把这元凶捉拿归案。”洛辰言辞旦旦。
韶韵蹙眉不语,这人为何这般相帮?
好似知道她心中所想,洛辰忽而一笑道:“姑娘不必犹疑,我这人生平仗义惯了,遇上姑娘这般困扰,岂有不帮忙的道理,还请姑娘敬候佳音便是。”说罢,也不等韶韵反应,他依法又去翻墙。
看到他翻墙的动作,听到墙那头重物落地的声音,韶韵心里犯嘀咕,就看他这个不会武功的样子,怎么去捉拿元凶?真不是开玩笑吗?连官府都没办法只能找替罪羊的事情,他怎么会有办法?
这个洛辰,不光是长得好看,其实,也很神秘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