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香,十香…。”耳边隐隐响起唐笙画的声音,某女子挪了挪脑袋,换了一个姿势继续补眠。
窗外一抹艳阳高照,这鸟语花香的好季节,不用来睡觉,简直太浪费了。所以,抱着这个坚定地信念,温十香在睡梦中甜美的一笑,唇角不由得上扬。
不知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扯着破嗓子在她耳边死命的喊,“温十香!温十香!”实在是扰人清梦。
“烦死了!有完没完啊!”她一恼,猛的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脑袋猛的撞上了什么,不知谁怪叫了一声,周围一片安静。
她蹙了蹙眉,皱了皱鼻子,慢慢打开眼帘。目光触到那面挂满字画的墙,她的神志清醒了一些。目光向唐笙画那方看去,只见她坐得端正,脸色不善的平视着前方。温十香愣了愣,不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啊——”她尖叫了一声,音调极为怪异。温十香被眼前那张放大的脸,吓得后退了两步,踉跄的站定,不停地拍着胸口道:“卫夫子,光天化日的您别吓人啊!”
卫老夫子便是这节课的授课夫子,他是京城里名气最高的老夫子,听闻年轻时做过礼部尚书,曾经是前丞相的门生,乡试第一,会试第三。如今更是桃李满天下!
因为上了年纪才从官场上退下来,到这京城第一书院里来教书的。
此刻,卫老夫子那双死鱼眼狠狠地盯着温十香,手中的诗集卷起,问道:“你方才在做什么?”
温十香挠耳,满不在乎的道:“也没做什么啊!就是趁着大好风光,睡个好觉。”说着,她满脸堆笑的凑到卫夫子面前:“您的诗念得真好,特别催眠!”
教舍里顿时一阵哄笑,卫老夫子两眼一横,扫了众学子一眼,顿时清风雅静。
他回头,极为不悦的看着温十香,道:“温十香,老夫知道你是温太师的掌上明珠。你的事老夫也都听院士说了,你仗着自己的身份,戏耍夫子,搞乱课堂,气走了十三个夫子。你别以为老夫治不了你,老夫育人无数,你这样的老夫见过不少。”
温十香痞痞的一笑,侧身一蹭,便坐到了书案上,“对于您老,我也是再清楚不过了!听说夫子是书香门第?年少时候喜欢过一个青楼妓子,还好这烂苗头被令堂掐了,不然您也没机会站在这里给我们授课吧!”她说着,眉眼挑了挑,目光投向那一本正经的老夫子。
只见他的面色一瞬之间由红便绿,尔后转白,最后变黑。这样迅速的变脸,温十香还是第一次看见。看他气得七窍生烟的模样,她就格外的享受。没办法,谁叫她是大家公认的刁蛮大小姐,性格极其恶劣。
卫老夫子指着她,那一把花白的山羊胡子气得一抖一抖的,无比激动的道:“你…。你你…。你…。”
“我什么?夫子您慢点说。”温十香笑着,从桌上跃了下来,走到他面前。
身体微微倾向他,伸手揪了揪他的山羊胡,得意的笑道:“人不风流枉少年,我理解您。”说着柳眉一挑,朝他挤弄着眉眼,回身冲唐笙画招手:“画儿,咱逛街去!”
她说罢,也不管还有多少学生在场,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教舍的门。那厢,唐笙画强装的好学生模样瞬间被她瓦解了,她那一双美目左右看了看,起身绕过卫夫子,屁颠屁颠的跟着温十香走了。
扔下一干人等,不知如何是好。
卫老夫子被气得不停喘着粗气,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十分难看。
临窗的位置坐着一名俊美男子,他的目光越出窗外,擦过往书院外走去的两道身影,不禁蹙起了眉头。
出了浮香书院的大门,温十香忍不住转了一个大圈,深深呼了一口气。
唐笙画气喘熏熏的跟上她,忍不住道:“十香,这次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这个卫老夫子可是京城里很有名气的学士。”
“怕什么?谁叫他找我晦气的。”
“那还不是因为你在人家课上睡觉。”唐笙画翻了个白眼,踢着地上的石子。
温十香回头瞪了她一眼,“都是你的错啦,谁叫你不把我弄醒。”
“我叫你了,是你自己睡得太死了。”某女没底气的狡辩道。
温十香耸肩,一手揽过她的肩膀,小声耳语道:“没事啦,我也只是实话实说嘛!谁年轻的时候没犯过错啊?”
唐笙画乖乖的点了点头,附和道:“你说的也是,实在想不到卫老夫子还有这样的风流韵事。”
温十香笑笑,放开她。抬头看了看白云朵朵的蓝天,眯了眯凤眼,大步向前迈去。
这么好的天气,不去街上玩就太浪费了。
——
京城是个好地方,人多热闹,作耍的玩意儿也多。温十香领着唐笙画在人群里穿梭来去,最后去铺子里,买了一支狼毫。
“画儿,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这么高兴!”
唐笙画迷茫的看她一眼,摇头。莫非是因为天气好?又或者再次成功气得某夫子脸色大变?
温十香揣着那支名贵狼毫扬眉一笑,粲然的道:“我哥今天回家!”
“温大哥回来了?若是我哥知道了只怕会赶去拜访呢!”唐笙画扬唇,温十香却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