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一个人?!
陈云逸屏息静气,耳朵紧贴着门缝,顺势将上了膛的微型手枪揣入右侧的裤兜。
听了片刻,他再次确认,走廊里确实只有她一个。
他皱起眉头,心中疑惑,从这女人精湛的车技和医术来看,她不像个普通人。手里的沙鹰只剩下一颗子弹,他抠出子弹揣进兜里,把空弹匣又装了回去,疾步回到沙发旁。快速的移动牵动伤口,他又出了一身汗。
嘎吱——门把手转了半圈。
他一头倒在沙发上,合眼假寐,耳朵仔细聆听叶晚晴的脚步声。
叶晚晴收拾完一路留下的血迹,一进门,吃了一惊。
这人是——死了?
男人的头耷拉在沙发外,一条长腿颓然伸直杵在地上,没拿枪的手被他自己压在了腰底下。
冷丁一看,跟死人没啥区别,仔细一瞧,好像还喘着气呢。
“你去屋里睡。”她生硬地命令道。
“你呢?”男人的眼睛突然动了动,但没睁开,声线嘶哑。
“我睡沙发。”
“……”陈云逸心中冷笑,这女人果然要行动了,控制了他,将会有一大批人等着领死。他踉跄着站起身,跟着叶晚晴去了里屋。
卧室很小,但看着就是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像家。他的视线定格在靠窗的一张铁艺单人床上,蓝格子被单干净整洁,不知怎地,竟让他想起军事大学的宿舍来。
他费力地躺下来,淡淡的柠檬香钻入鼻子,亦是清洁的味道。
枪,被他放在枕边显眼的位置。
“我叫陈云逸,今晚多亏你了。”他眼中染笑,但嘴角的纹路依旧冷硬,“会开枪吗?”他问得随意。
陈云逸?呵!名字文绉绉的,这厮,编个假名也不找个像样点的,就他,应该叫张二愣子赵四虎子才贴切。
她瞟了眼枕边的枪,强按下心头蠢蠢欲动的急切,佯装淡定地说道,“不会。”她撒了个谎。
“喜欢?”陈云逸观察细微,鼓励道,“拿去。”
叶晚晴抿了抿唇,试探她?泥煤!
“你不怕我崩了你?”
“你不会。”陈云逸眼中笑意更浓。
他将右手插进裤兜,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作为铁杆枪械爱好者,眼前就是仰慕已久的沙漠之鹰,还是限量版镀金沙鹰,怎能叫她不激动?这简直像是梦。她恨不得立即把枪夺入手中,可是——
理智与好奇大战三百回合,最终,她咬着唇,手,缓缓朝沙鹰伸去。
陈云逸硬朗的嘴角,露出难以察觉的冷笑。
……
星期六的早晨,天刚刚亮,叶晚晴悠悠睁开眼睛。微薄的阳光透过绿格子窗帘,把客厅映得朦朦胧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