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尸体”被拉进村子,又停到了古祥云家的院子,放置在临时拆下来的门板上。
因此,这好事的人便吸引来了不少,但他们均是站的院外七嘴八舌的低声议论,各种变了味的八卦如湖面上漾开的层层涟漪,越传越远,也越来越与事情的最初背道而驰。
“尸体”停在院子内,首要的便是请郎中来医治,庄氏摸了些铜子塞给儿子,叮嘱了些便去拿水准备为“尸体”清理伤口。
古青青纠结着小脸绕着“尸体”转来转去,时不时用两根手指“嫌弃”的掀起一小片衣角,似是在查看病情,实则在寻找那鸡卵状的东西,若不是碍于外面有很多人盯着,她真想立时掰开这和尚的嘴巴,给他割破舌头强行取血了。
“妹妹,这人是谁啊?”到家便醒来的昌昌此时精神饱满的瞅着躺在门板上的“尸体”,左看右看,忍不住好奇的问。
“我也不知道,从山上滚下来的,奶奶便好心的救回来了。”古青青淡淡的说着,眉头越皱越紧,恨不得将这和尚翻过来看看,是不是那东西被他压到身子下面了。
“你们俩回屋去,别在外面碍手碍脚的,听话,啊~”庄氏端了水盆过来,泡了泡巾巾开始为“尸体”清洗脸上的伤。
古青青拉着哥哥的手退了退,扫了眼盆内的清水,随即朝另一边看去,张氏等人正清点今日的收获,晾晒捡回来的黄花菜,而她的爷爷却是脑袋微侧,皱眉不悦的瞥向她的奶奶。
祖孙目光相撞的一霎那,古青青心中忽然升起一道荒唐的念头,这爷爷貌似在吃醋,不喜奶奶为一个外人洗伤口呢。
古青青故作不知的转头又望向未醒的和尚,暗暗叹息,瞧眼前的情况怕是难以取到所谓的“舌尖血”了,只得另寻时机,撒开手退向了屋内。
“灵龟,除了舌尖血,就真的不能用别的地方的血吗?”古青青不死心的问。
“能,心头血最好,可你总不能去把人杀了吧?”灵归的答案让她无语望天。
夜色初临,郎中也被请来,做了一番检查之后,便开了一副价值约一两银子的中药方,还卖了一小瓷瓶创伤药,接过庄氏给的出诊费和药钱,乐的合不拢嘴的离开了。
随后,庄氏便给了儿子银两,让古家和连夜去镇上抓药,待药抓回来的时候晚饭都冷了,好在这时节并非三九寒冬,冷一些将就着吃也没什么大碍。
于是,古家和端坐厨房的灶口旁,一边拨弄着柴火熬药,一边啃着饼子,借着微弱的火光吃着剩菜填肚子。
古青青刚蹑手蹑脚的从屋内溜出来,往厨房那边一瞥,看见的便是这一幕,若她真是个五岁的女娃,也许不会去多想什么,可她幼小的身体里却是个成年人的灵魂,当下就皱了皱眉头,继续朝院里的“尸体”摸去。
此时,已是入夜,除了几颗明亮的星星挂在深邃的高空,她那小小的身影根本不易被人察觉,正是趁黑作案,割舌盗血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