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句话,皇甫惊云依旧毫不变色,仍然像是倾慕美人的公子一般虚心的求教:“我怎么不知?”
江蓠垂目:“五皇子定是极喜欢奢兰香的吧。而恰好,那位侍女衣袖上也有。”
“这能说明什么呢?”皇甫惊云满不在乎的道,“江小姐,这世间又不只有我一个人用这种香料。”
江蓠依然微笑:“是啊,但是今日宴会上的人,却只有五皇子一人用这种香。这种香有种特性,如果没有一颗奢兰果随身,这种香晕染两柱香时间便会消失。所以,那侍女必定在短短的时间内见过你,并且有过贴身接触。如此,便是我想说的。”
皇甫惊云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来:“可是,如果我说这件事与我无关,你信或不信?”
江蓠道:“就算不是五皇子指使,但是五皇子敢说不知道有人来杀我吗?再说,我信或不信,五皇子又何必在乎。”
皇甫惊云无声,但是一双眼睛却紧紧钉在她的身上,可是无论他的目光如何,江蓠始终却未曾改变过一分一毫。
而这个时候,皇甫琳琅的声音再次响起:“点灯。”
她的话音刚落,一盏盏清亮的琉璃灯由远及近慢慢的燃起来,不同于大红灯笼的火光,而是晶莹剔透如月,一盏盏挂满梅花枝头,那艳得更艳,出尘的更出尘,美得让人屏息。
而皇甫惊云已经在点灯的刹那不动声色的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稳稳当当的接受着众女送来的脉脉秋波。
左边的女宾席上,柳盈拿着一双眼睛不时冷冷的瞟过她,她向着旁边的贺月姚看了一眼,然后对着皇甫琳琅道:“公主,我记得昨年的梅花宴上有个有趣的花令,今儿场上的小姐全部都是大家闺秀,相信也是才华横溢的。咱们趁着这个机会玩耍玩耍岂不是好?”
皇甫琳琅的目光扫过左边的女子,又扫了扫右边的众人,笑道:“不错。不过,需要什么彩头才好。”
她说着微微眨了眨眼睛,笑起来道:“皇兄,你不介意让皇妹我给你要点东西吧?”
皇甫惊云看着她眼底促狭的笑意,无奈的道:“你又想出什么法子来捉弄你皇兄了?”
皇甫琳琅笑着道:“皇妹哪儿敢啊。你的字不是写的好么,待会儿赢了的小姐你便题诗一首送给她,岂不是好?”
皇甫惊云垂了垂目光,宠溺的笑了笑:“好。”
他的这句话说完,场上的许多小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在这样的场合得到他的东西,那可是极大的荣誉。
而这个时候,皇甫琳琅便对着旁边的侍女说了一句,那侍女便转入旁边的梅林中,片刻之后便折了一枝梅花前来。
皇甫琳琅接过,笑道:“这花传下去,前面的小姐说一句诗词,然后指定一个小姐回答,如果答不出来,那便是输了,就依约惩罚吧。”
皇甫琳琅略略一想,念了一句:“风递幽香出。”
她说着将那梅花递给贺月姚,贺月姚接过,接到:“禽窥素艳来。”
“风险横笛斜吹雨。”
这回旁边的李侍郎之女急忙道:“醉里簪花倒著冠。”
对面的男客都暗暗点头,那贵女将自己的头扬了扬,笑了起来。
诗句在众女之间传下去,挖空心思的去展示自己。因为她们知道,皇甫惊云虽好,但是她们几乎没有任何的可能成为他的妃子。但是对面的那些青年才俊不一样,只要能在这个宴会上闯出个名头,以后的婚事便没什么障碍。而对面的贵族子弟也趁着这个机会大大方方的打量对面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