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破了!
这句话仿佛一块石头突然被扔进了柳河里,然后瞬间炸起一片片水花。
皇甫惊尘的目光突然极快的往江蓠的脸上一看,江蓠的目光也下意识的看他。
他突然间快步走了过来,抓住江蓠的手,问道:“定安候去哪儿了?”
江蓠的心里瞬间翻腾起一朵水花,看来皇甫惊尘是认为定安候已经派人放出了消息,是定安候的人来了。如果是他这样认为的话,那么谁能帮他传递消息呢?除了自己还会是谁?
江蓠知道此时解释也没有用,只是道:“驸马爷如果有时间,还是去看看城门到底是谁吧。”
皇甫惊尘狠狠的一抛手,然后吩咐道:“将她关押下去,等我回来。”
“是!”
江蓠于是被关押下去,只来得及看到皇甫惊尘那急匆匆远离的身影,和自己记忆里那个隐士一般的人物实在大不相同。
她望着城门,手里拽着那支钗子,然后往关押处走去。
这一天外面是颇不宁静的,但是对于江蓠来说,却是极其安然的一天,这几天在皇宫那宫殿里呆着,反而不能好好的休息。其实关押的地方不是什么牢房,而就是皇宫中一间简单的屋子,江蓠一进去,便将被子掀开,然后安安稳稳的睡起了觉来。
江蓠这一觉睡得极其的安稳,等到她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午后了,可是没有人给她送吃的,她看着屋子,最后拿起桌子上的茶水慢慢的喝了起来。
喝完一点水,她这才走到门口,然后对着门口轻轻敲了一下门,门被反锁着,外面传来粗声粗气的声音:“干什么?”
江蓠道:“不知道可否送点食物来,驸马爷回来还要审问我,我现在可能需要点精力。”
那厢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咔嚓”一生,门被打开,阳光陡然间射了过来,江蓠的眼睛淡淡的往外面一看,才发现守着她的不过就那两个人而已。按理说不会这么草率,因为皇甫惊尘不是个草率的人,那么只能说明外面的人马已经不够,需要从皇宫里面去抽了。
来的会有多少人呢?
她不经意的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后对着门口的人笑了笑,那两人似乎微微一呆,不过自然不是为了美色,因为在这个时候,微笑显然有点不合时宜。于是他们就在这样的微笑中徐徐倒下。
江蓠将两人拖进了屋子,然后将门带上,将锁回归原位。
距离亥时还有一个半时辰。
她慢慢的转到花柳之后,从自己的怀里拿出那支钗子,插到了自己的头上,然后,她开始前往预定的地点。
整个皇宫都在沉默中,生气仿佛被抽干,皇甫惊尘没在,江蓠却意外的看到了龙宝鸽,这位野心勃勃的公主,到现在不过是躺在床上的一具行尸走肉,江蓠走过去,只看到她动着的眼皮,她闭着眼,头上全是冷汗,看来被梦魇住了,江蓠从她的身边转过去,然后按到了床边的那个烛台开关,往下一压,然后向右转了三圈。
一扇门在旋转开,就在江蓠即将踏入里面的时候,龙宝鸽猛地发出一声尖叫:“烧死她!”
但是这一生尖叫却没有引得任何人进来,江蓠转头看着她,却突然听到一声惊恐至极的叫喊:“江蓠!”
龙宝鸽睁开了眼睛,她看着江蓠,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江蓠不知道她为何会对改头换面的自己一下子认出来,而令她感到奇怪的是,为何她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江蓠走过去,龙宝鸽却忽然瑟瑟发抖,肌肉拼命的抖动,显然是想逃离,可是她根本动都无法动弹。
江蓠走到她面前,微笑道:“公主,你怎么了?”
龙宝鸽张开嘴,却仿佛像是哑了一样,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江蓠微笑道:“你怕我?”
龙宝鸽不说话。
江蓠从自己的手里拿出钗子,将钗子放到她的脖子上,徐徐的笑道:“公主殿下,想不想动一下?”
龙宝鸽深深吸了一口气,江蓠摇了摇头,然后将钗子往下一划,然后一点。
一滴鲜血滚落下来,但是这瞬间,龙宝鸽已经完全的回归了寂静,昏了过去。
江蓠现在还不想和这个女人纠缠,她走入那扇门,然后从里面将这扇门合上。
这扇门只能打开一次,即使后面的人再次发现那个烛台开关,用相同的方法也不可能再次进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