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在祁连赫手中尖啸,一股气旋从剑尖开始往下盘绕,气旋过处,剑身膨胀变宽变厚,前端上挑形成一个弧度,刀鄂处的青色花纹变成了白金色,不过眨眼功夫,青龙剑就变成了白虎刀。古时文人佩剑武将带刀,就是因为剑的装饰作用大于实用性,比起剑,刀更适合搏斗杀敌。
祁连赫将剑换成刀,攻势立刻变得凌厉起来。甲板上一时间刀剑相撞的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
似藏虽然双目失明,五感中的其他四感却得到了极大的强化,他擅长以快速出刀收刀闻名的拔刀术,速度并不逊于祁连赫,加上年龄上的优势,两人一时半会居然分不出高下。
忽然,船身剧烈颤抖了一下。祁连赫抽空往旁边看了一眼,才发觉船已停了岸。似藏趁祁连赫分神的时候朝前突进,一刀朝祁连赫脑门处劈下。
祁连赫朝后退了一步,似藏再次逼上前,一会儿工夫,两人就从船上转移到了港口上。这是个小型港口,主要用于海运,人们在用木板搭建起来的平台上搬运货物,见到祁连赫和似藏两个持刀者,全都惊叫着四散奔逃。
“你的实力比看起来的要强。”祁连赫双手握刀,微微喘着气说。
似藏的喘息声比他还大,“你也不错。”
不约而同地,两天调整好呼吸,拖着刀猛地朝对方冲去。
嗤拉——两道长长裂痕从两人脚下延伸出去,厚实的木板被刀刃洞穿,发出漏气般的声音。似藏的肩膀多出一道血痕,祁连赫小臂上添了一处伤痕,谁也没占到上风。
没有休息多久,两人便再一次朝对方冲了上去。小码头上一时间叮叮当当响成一片。忽然,祁连赫发觉脚下地板不稳,当即跃起,在一旁高高堆起的圆桶上借力,落在不远处的海堤上。
他才刚刚落地,那头就传来了哗啦哗啦的如水声。这时,似藏大喝着从天而降,祁连赫朝旁边翻滚了一圈避开似藏的刀,脚下猛地一蹬,整个人从地上射了起来,长刀直指似藏咽喉。
似藏侧开身,避开了致命的部位,脖根却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他猛地咬紧了牙,紧闭的双眼眉梢抖动。快!太快了!
当!似藏用刀挡下祁连赫的攻击,脚下却差点被祁连赫的力量推得后退。不仅是速度和节奏,在祁连赫使用白虎刀之后,他的力量似乎也变大了一些。战斗了这么久,难道他就不会感觉到累吗?
“如果你是打着消耗我的体能的主意的话,还是趁早打消了的好。我是越打越兴奋那种类型,你没有一开始就逃走,是你的失误。”
祁连赫维持着与似藏僵持的动作,忽然抬右脚勾住似藏的脚后跟朝自己这边狠狠一拽。似藏一时反应不及,重心顿时不稳,祁连赫却顺势将自身重量放到了右脚上,一步向前抓住似藏握刀的右手朝一旁拉开,白虎刀就这样直直刺向对方没有防卫的胸膛。
嗤——!血花四溅!
似藏剧烈地喘着气,血液不断从他抓着祁连赫刀尖的手掌上滴落。四周早已跑得空无一人,远远的有警笛响起,祁连赫表情淡漠地抬头看着似藏,握刀的右手开始慢慢向前推进。似藏右手被祁连赫握住,左手握着祁连赫的刀,刀尖已刺破了他的衣襟,只要他稍微一松手,或者哪怕是稍微移动身体泄了这口气,祁连赫的刀就会轻易捅入他的胸膛。
忽然,祁连赫面色一变,放开似藏朝后空翻离开。几枚子弹咻咻射入祁连赫刚刚所站的位置,并连发着朝祁连赫追来。
祁连赫被迫朝后退避,武市从一旁窜出,扶起似藏快速朝相反的方向跑去。逼迫祁连赫后退的子弹在他们二人离开之后也随之消失,祁连赫想起刚刚的警笛声,心里涌起一阵紧迫感,但还没等他溜走,三辆警车先后停在了公路上,冲田总悟探出头来,架着加农炮对准了他。
“别乱动哦,否则走火了可就不好了。”冲田总悟扫过祁连赫小腿、手臂和脸颊上的擦伤,视线最终停留在他手上那把还在滴血的宽背大刀上。“人证物证俱在,这次你跑不了了!”
“你在说什么呢?三天前神乐不小心把你的脑袋打坏了吗?”祁连赫握紧白虎刀用力一甩。上边的血液顺着力道在地上溅出一道血线,刀身洁净如新,别说血迹,就连一丝划痕也找不出来。他将刀往背后一放,宽大的刀身自然缩小,化为木质版青龙剑的模样收入剑鞘。
“别动!”从警车上下来的真选组队员哗啦啦将祁连赫围在中间,数把武士刀刷刷抽出,重演了三天前的那一幕。
土方黑着脸拨开人群走近祁连赫,拿出手铐咔哒铐在了祁连赫身上。“跟我们去警察局一趟吧,小鬼。”
半个小时后,祁连赫重新坐在了审讯室里,还是三天前那张椅子上。他的武器被收缴检查,这一次到没有铐着双手双脚,只是把一只手和固定在地面上的椅子铐在了一起。他仰着头将后脑勺靠在椅背上,叹着气自言自语,“所以说最讨厌和警察打交道了……跟人打个架也要管……”
“不是打架,是差点杀人了吧。”土方将记录本往桌子上一放,拿出香烟点燃,长吐一口气。“从码头的血迹来看,和你战斗的那个人出血量可不小。”
“放心吧,受伤的是手掌不是要害。”祁连赫打了个哈欠,“这次有饭团吃吗,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