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壁代云雀邀请祁连赫去云雀家,说是有了夏马尔医生的行踪消息。祁连赫以此为借口,毫不留恋地离开了沢田宅。
云雀恭弥掌握着风纪财团,居住的地方看起来看起来与其说是个家,不如说是个财团总部。风纪财团的标志高高悬挂在外墙上,无端端有种睥睨之感。
草壁就站在大门口,见到祁连赫,连忙上前将他迎了进去。客厅里有三个人,云雀恭弥和迪诺两人各自坐在沙发上,另有一人一身西装墨镜打扮,背着手站在稍远处,看起来是迪诺的属下。
“祁君,你来了。”迪诺看到祁连赫,眼睛一亮。
“坐。”云雀此时身上多处包扎,连脸上也贴着一块纱布,但却一直是勾着嘴角的,看起来心情很不错。与他相对应的是迪诺,比起上午祁连赫看到他时的清爽,此时迪诺身上也带着伤,不过比云雀要轻得多。
由此可见,云雀和迪诺这一天过得相当愉快。
祁连赫接过草壁送上来的茶,毫不客气地坐在了迪诺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你们说的夏马尔医生呢?”他瞥了站在窗口处的西装男一眼,总不可能是他吧。
“事实上,我们只是找到了夏马尔的一些消息而已,要确认他的行踪,还需要一段时间。”而且就算找到了,夏马尔愿不愿意医治祁连赫还难说呢,他可是出了名的“重女轻男”。迪诺这么想着,却并没有说出口,反而话锋一转,提起了另外一件事。“不过恭弥让你过来,也不单单是为了夏马尔。”
“副风纪委员长。”云雀不耐烦地直接打断了迪诺的话。“去请医生出来。”
“是。”草壁躬了躬身,走入里间,带着一名白大褂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这名脸色有些不自在的白大褂,便是云雀口中的医生了。云雀本人极为好战,与医生打交道的次数不在少数,这名隶属中山外科医院的男医生,便是他经常造访的对象。也因为这样,他对于祁连赫那满身的绷带下会是怎样的伤势也早做好了心理准备。
顺带一提,这名医生便是今天为云雀和迪诺两人处理伤势的人。
中岛医生在草壁的示意下走到祁连赫身前,开始为他检查身体。虽然客厅里还有其他人,但是祁连赫却丝毫不避讳,直接脱了上衣露出被绷带裹得严严实实的上身,下摆宽大的短裤也撩了起来,中岛医生小心翼翼地揭开裹在伤处的绷带,拿下止血的纱布,在给祁连赫检查伤口的同时顺带做了一次消毒和更换包扎。
“真是严重呐。”迪诺看到绷带下那堪称惨烈的伤口时,忍不住看了祁连赫一眼,却见祁连赫一脸平静地给中岛医生递酒精递纱布,如果只看脸部表情,完全看不出他就是受伤的那个人。
云雀恭弥也皱起了眉,理由却截然不同,“中岛医生,他要多久才能恢复?”
“这个……”中岛医生苦着脸回答,“这位祁连赫君的左小臂粉碎性骨折,虽然恢复得很不错,但3个月内最好不要做剧烈运动,其他受伤部位相比而言受损程度较轻,但是最好还是静养,尤其右腿贯穿性伤口伤及主血管,虽然现在已经止住了血,但是如果不小心伤口崩裂的话,很可能造成大出血……”
“这种小伤不用那么久,休息个十来天就好了……”祁连赫满不在乎地说着,却被中岛医生黑着脸训斥了。“十来天?你想落下病根么?十来天骨头都还没长好,不想让你的左臂变成畸形的话就乖乖静养!”
“啧。”云雀对这个结果相当不满意,不过想了想,还是多问了一句,“有没有什么帮助他恢复的方法?”
恭弥对祁连赫很看重啊。迪诺听到云雀这么问,忍不住回头看了云雀一眼。
中岛医生正用夹板将祁连赫的左臂固定,听到云雀这么问,一边上绷带一边回答说,“伤口愈合之前不要沾水,不要做剧烈运动,保证营养,保证足够的休息,除此以外,没有其他捷径。”
云雀皱着眉,看起来愈发不满。不过既然医生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无话可说,只能等中岛医生处理好祁连赫伤口之后,让草壁将他送了回去。
“记住了,祁君,你需要静养!”走之前,中岛医生还三番两次地如此嘱咐。
没多久,迪诺也告辞了,祁连赫却借口留了下来。他不想回沢田家,恰好云雀也不会赶他走。
于是第二天早晨,当迪诺来找云雀时,便十分震惊地看到了云雀与祁连赫在花园中缠斗的一幕。
医生不是说了祁连赫要静养吗?而且,为什么云雀看起来反而像是被压制的哪一个?迪诺快步上前,以他的目力自然看得出,祁连赫和云雀只是在切磋,或许是碍于祁连赫的伤,双方都留了几分力。在确定两人不是真打起来之后,迪诺便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观战。
由于祁连赫腿部有伤,他单手持剑护着身周,脚下几乎没有移动。而云雀身为进攻的一方,动作却是相当积极,浮萍拐在他手中抡动,时而突进时而回护,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不过云雀的动作再赏心悦目,也改变不了他正处于下风的事实。迪诺对两人的战斗是越看越心惊,心惊于云雀的成长性,更心惊于祁连赫那完全与年龄不符的经验和实力。
叮!浮萍拐与青龙剑一触即分,祁连赫稳稳站在原地,云雀恭弥却足足退了三大步。祁连赫的臂力在猎人世界就得到了极大的成长——在离开揍敌客家前往友克鑫时,他已经能推开揍敌客家五道黄泉之门。这样的臂力即使因为失去念力和身体重伤而有所削弱,也足够让他游刃有余地应对现在还不够成熟的云雀恭弥。
“不用在意我的伤。”祁连赫一早看出,云雀恭弥在进攻时刻意避开了他的左手和右腿这两处受伤最重的地方,“你要是还留手的话,我就要去吃饭了。”
这句话立刻将云雀恭弥激怒了。他嘴角泛起冷笑,略略一弓身,脚下石板忽然断裂,整个人像是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一样猛然朝祁连赫冲了过来。左手一拐朝前刺向祁连赫,毫无疑问地被挡下之后,右手猛然抡动浮萍拐,朝着祁连赫毫无防备的左肩狠狠拍下。
然而祁连赫却只是勾唇笑了笑,他左手无法动弹,左半边身体处于没有防备的状况,他当然不会对此毫无准备。挡住云雀的浮萍拐同时也被对方挡下的青龙剑忽然擦着浮萍拐斜斜刺出,刺耳的摩擦声中,青龙剑在云雀的目视之下朝祁连赫自己闪电般回刺,似乎是祁连赫要攻击自己的左肩一般,然而剑势尽时,却恰好将另一根浮萍拐挡在剑尖之上。
云雀此时双拐都按在青龙剑上,双手用力,却只觉得自己像是按在了大地上一般分毫动弹不得。到了此时,他才忽然看到祁连赫持剑的右手不知何时松开了一半——只有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握着剑柄,无名指和小指因为握剑姿势却是扬在空中,分毫不着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