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被她识破了,慕容良睿一身肃杀之气,抿着唇俯下身,残酷道,“宋姒姒,这腹中的孩子你无论如何都不能生下的。所以,你也别挣扎了。”
宋姒姒心中一痛,咬了咬唇瓣,倔强的目光与他对视,“慕容良睿……我身体羸弱,这腹中的孩子根本就生不下来,你其实大可以不必这般的劳师动众的。”
“朕不信你说的话……”
他阴森森的笑了,端起手上的药汤,轻含了一口,随即俯下身霸道的攫住她的唇瓣,将口中那苦涩的落子汤一点一滴的渡入她的唇内。
“不,不要……”宋姒姒挣扎着,却撼动不了他的力量。
走投无路间,她只能拼命的去咬他的舌头。很快的她的口中便有铁铅味的鲜血在唇中流窜。
“姒姒,乖……喝下这药汤,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他在唇齿间,含糊的向她许诺着。
“慕容良睿……我恨你一辈子!我最想要的是你快点去死……”腹部传来的剧痛还有口中弥漫的苦涩药味,这一切都让宋姒姒难受的出声咒骂慕容良睿。
慕容良睿却不甚在意,甜笑道,“既然想要朕快点去死,那你就得有命等着看到朕死去。宋姒姒,好好的活着!有命才有一切!”
他说着话,手上端着的青瓷碗被他用力的一抛,碎裂成渣。尔后,他突然伸出两只手臂狠狠的箍住她的楚腰,将她整个人紧紧的抱在怀中。
“乖!这一次朕陪着你……”
宋姒姒憎恶的从他的怀中探出脑袋,牙齿间一用力,慕容良睿便痛的轻“龇”了牙,低头一看,他才发现他的手臂上已经被她咬出了一道新的伤口。
仿佛是为了惩罚她似的,他两腿一抬,又将她的两条腿紧紧的箍住,她的两条手臂也被他霸道的压在枕头之下。
“姒姒,别闹了。”宠溺而情深的话在她的耳畔边突然响起。
宋姒姒心一颤,一个亲手杀死自己孩子的男人,他凭什么用这样的口吻跟她说话。
混蛋!
“慕容良睿,药我已经喝下了,你也可以滚了……”晶莹的眼泪从她的眼角滑出,很快的就打湿了她的脸庞。
慕容良睿目光定定的凝望着她,俊美如铸的脸上是复杂的神色。最后,他或许是熬不过自己的那一关,忽然俯下身轻吻着她被泪水打湿的脸庞。
他吻得很认真、很轻柔,像是在做着这世上最重要的事情。
可他缱绻的吻在碰到宋姒姒的面庞时,却只让宋姒姒心生出一种恶心的感觉。
她依旧努力挣扎要抗拒他,他却将她越箍越紧。
最后,她累了,乏了,便也默然的由着他抱了。
两人之间依旧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夜色伺浓稠如墨,两人一直维持着同样的一个姿势。可是过了很久,想象中的风暴并没有来临。宋姒姒下身处依旧没有见红,简而言之,药她喝了,痛也痛了,可她这腹中的孩子依旧没有流掉的迹象。
所以当御医怀着胆颤心惊心情再次奉命给宋姒姒诊脉时,他的脸都被唬白了。
有些话是宋姒姒不能听的,慕容良睿袍袖一甩,领着御医出了殿门,“她腹中的孩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夜风吹来,让御医额头处渗出的汗珠迅速的转冷,他惶恐而不安的向慕容良睿磕头道,“皇上,微臣学艺不精,才疏学浅,恐怕又辜负皇上的期望了。”
他分明是在给她开的药方里加重了红花、麝香的药量,按理说这药方要是搁在别人的身上,这孩子早就流了个七八十次了,但在她身上似乎就不同了。
她的脉搏跳动依旧是稳健的……
这孩子……恐怕用药是流不出来了。
慕容良睿伤神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尹寒溟说她腹中怀的是鬼胎,会不会这一般的药物对鬼胎是没有作用的?那要是如此……岂不是得去找尹寒溟来?
该死的!
慕容良睿的眉宇间又多了一条愁纹,回头看了看殿内,他又对御医道,“既然如此,你再给她开一副止痛的药方吧。”
一甩袖,他重新步入殿内。
站在寝榻前,他看向背过身子躺着的宋姒姒,“御医告诉朕,你这胎异于常人。今天两副药落下去,你腹中孩子还是没有可能流下来。你,暂时就先养身子吧,孩子的事情咱们……再说吧!”
慕容良睿的话让已经阖着眼独自承受腹痛的宋姒姒长睫轻扬了扬,她悄悄的伸手轻抚着自己平坦的腹部,突然恶作剧般的讥笑着道,“慕容良睿,很失望吧。两服药都没有把我这孩子流掉呢。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养好我的身子……我还要亲眼看着你和那个能和你相配的女人不得善终呢…”
再留下来,似乎只会招来她泄愤的辱骂。慕容良睿怀着沉重的心情大步的离开了慧荣殿。他一离开慧荣殿,便派人去姜国寻尹寒溟。
可派去的人不久便传来消息说尹寒溟并没有在姜国。而且派去请尹寒溟的人还从姜国得到一个消息,说姜国皇帝最小的女儿玖阳公主要选驸马。听说玖阳公主出生时姜国皇宫御花园的花一夜间纷纷盛放。玖阳公主的生母还梦到一只挥舞着巨大翅膀的凰鸟撞入她的腹部。
而醒来后,她就腹痛难耐最后生下玖阳公主了。
传说姜国皇帝极为重视这个公主,并且许诺谁要是能赢得公主的芳心,姜国愿意拿出五座城池作为公主的嫁妆。不仅如此,凡是能成为公主驸马的,也会得到姜国皇室的支持和重视。
五座城池,姜国皇室的支持和重视……这对与有心人来说,简直是一笔丰厚到令人瞠目结舌的嫁妆
日子悄然而过,御医每天都会过来给宋姒姒诊脉。她腹中的孩子也好似完全不受之前那两碗落子汤的影响,依旧平安的在她腹中悄悄成长。
虽然知道孩子不可能生下来。可对她来说,在慕容良睿狠心给她灌下落子汤、她的娘亲又对宋家人抱有幻想后,腹中的孩子成了她艰难日子中唯一的支撑。
某一夜。皇宫中似乎有刺客偷偷潜入。整个皇宫的羽林卫都加强了戒备。宋姒姒和衣躺在寝榻之上时,一阵冷风从洞开的窗户那里灌入。
一抹黑影鬼祟的来到她的床榻前,黑暗之中,她一惊,刚要出声喊人,楚缙络的声音却幽幽响起,“姒姒,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