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良睿,你个不知好歹的男人,本宫看得起你竟然处处和本宫作对。本宫一定不会饶过你,一定不会让你有好日子可以过的。总有一天,你要跪在本宫的石榴裙下求着本宫饶恕你的有眼无珠……”
玖阳公主把慕容良睿骂了一顿后又把慕容氏一族的十八代祖宗也一一问候了一遍。可偏偏在这时候,殿外传来一阵窸窣的吵闹声,不久后就有一个小宫女挣脱开萍儿,急匆匆的跑进殿里,也不顾殿中的狼藉,跪着就给玖阳公主道,“公主,求求你救救皇后娘娘吧,皇后娘娘在冷宫病的很严重,可那些御医们都是见高踩低的人,都不肯好好的给皇后娘娘医病,现在只有公主您能救救皇后娘娘了……”
那个小宫女边说着话边不停的给玖阳公主磕头,玖阳公主心里正不痛快呢,见宫女这般卑微的求她,她仿佛找到了可以发泄的途径,阴冷的笑着,扬声就高呼伺候她的侍女。等萍儿几人进来后,玖阳公主直接就让萍儿她们将小宫女拖出去,堵住她的嘴巴杖毙掉。
那个小宫女在挨了四十多下时,就已经障蔽而亡了。萍儿她们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在宫里弄死一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所以他们也没有把这件事情当做事。
等萍儿来向玖阳公主禀告那宫女死讯时,玖阳公主心里倒是痛快了些。尔后她才淡淡道,“你去太医院找个可靠点的太医给冷宫里的那一位看看吧。”
作为夏斓曦的女儿,她倒不是可怜病的快要死的夏斓曦,只是因为如果夏斓曦在这个时候死了,她还要再守三年的孝才能出嫁。她可不愿意白白浪费三年。
萍儿得了她的命令这才退下去办事。可这一夜,她躺在寝榻之上,辗转难眠,一晚上心里都在盘算着怎么能向宋姒姒和慕容良睿报仇。
最后想来想去,她发觉自己唯一能报仇的途径只有倚靠东楚国的宗政凉尉。只要她能嫁给宗政凉尉,得了他的心,再在宗政凉尉耳畔边吹吹枕头风。久而久之,宗政凉尉倒也有可能废黜掉东楚国小皇帝而自封为王。到时候她这个摄政王妃一样可以为东楚国的皇后。
只要她登上皇后的凤位,也能怂恿着宗政凉尉出兵攻打姜国和北烈国。
北烈国……想到这个国家,玖阳公主心里又是翻滚过一阵剧痛。她心里暗自起誓,总有一天要灭了慕容良睿,倾覆了北烈国。只有这样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姜国的护卫亲自的把慕容良睿一行人护送到满月楼的一处幽静的小院后才离开。而慕容良睿心中也早就有好一番的话要对宋姒姒说,等姜国护卫离开了,他自然也不想让自己的一帮部下留着妨碍他们夫妻两。
而宋姒姒见姜国的护卫离开了,她却突然开口道,“良睿哥哥……我得回东楚国的别院一趟。”
“不许!”慕容良睿眉头一拧,东楚国那个小皇帝今晚在殿中可是张口闭口都把他的妻子唤做“母后”的,她这一回去,那个小皇帝哪里还有可能放她离开。
“你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待,那朕就派个人帮你去传话就可以了。你不需要亲自去。”慕容良睿也顾不上屋里还有他的部下,伸手就将宋姒姒拥进怀中。俗话说的好,小别胜新婚,他有好多的话要和她说,有好多的事情要跟她做呢……
时间对他们来说,太珍贵了。
慕容良睿的部下见自己主子这般孟浪,赶紧识相的退下去。一时间屋里只有两人,被慕容良睿拥入怀中,属于他特有的熟悉气味一时间又在她的鼻间萦绕。她默然的长吁了一口气,卸下所有的不安和疲惫,安静的将自己窝进他宽阔的怀中。
如果这时候再有孩子,那就圆满了……
嘴角轻扬了扬,她笑着道,“良睿哥哥,有些事情有些话一定得要我本人去才可以。而且这段时间也多亏了宗政摄政王的照顾。我得亲自去感谢他才可以。”然后再给你抱个女儿回来……吓吓你!
“可是……”
“没有可是啦,我去下就回来。宗政摄政王是君子,他不会害我的……”宋姒姒说完,轻轻的从慕容良怀中挣脱开。
“那我陪你去?”慕容良睿还是不放心,又不甘心的提出这样的一个请求。
“不用了!我真的去去就回来。”宋姒姒轻笑,踮起脚尖在他俊逸的脸上落下一个轻吻,“良睿哥哥,你等我。等下我要送你一份大礼。”
这个在姜国皇宫把慕容良霄玖阳公主搞得几乎要疯掉的男人,被他最爱的女子轻轻一吻,一颗心马上就像是浸泡在糖水里,甜滋滋。
反手将她的纤腰一揽,他吃吃的笑着,“姒姒,那你快去快回。我会洗好身子,等你!”
很显然,慕容良睿这样说,那就是误解了宋姒姒话的意思。宋姒姒说要送他一份大礼,涩涩的慕容良睿本能的把她口中的礼物当成了她自己……
宋姒姒知道他心中所想,倒也憋着没有告诉他事情。和他又说了几句话,她便一个人往宗政凉尉一行人住的院子而去了。
此时宗政泓墨还没有从“痛失”宋姒姒的事实中回味过来。小小的他一边不停的哭着,一边又拼命的抓着自己皇叔的衣袖,不停的说着,“皇叔,墨儿保证以后一定乖乖的,你帮墨儿把母后接回来吧……皇叔……呜呜……墨儿求你了……”
“墨儿,她真的不是你的母后。你的母后早已经离开我们了。”宗政凉尉蹙着眉头安慰他,可说话的语气让人觉得这话好似既在安慰宗政泓墨,又好似在安慰他自己。
“不!皇叔,母后没有离开我们。她就是……你去跟那个坏皇帝说说……让他把母后让给我们。只要他肯把母后让给我们,我们东楚国愿意用城池换的……”稚气的宗政泓墨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而他的话让宗政凉尉脸色一沉,马上高声喝斥,“墨儿!住口!你是皇帝,怎么可以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宗政凉尉这么一喝斥,那就真的不得了了。五岁的宗政泓墨眼眶一时间更红了,整个人也哭的更大声了。
恰在此时,有侍卫进来禀告说宋姒姒来了!侍卫这话一说出口,哭的正伤心的宗政泓墨瞬间止住哭声,急匆匆的从寝榻之上跳下来,迈着两条小短腿就往房间外跑去。
所以宋姒姒刚随着侍卫的引领要走向客厅时,半途中就被宗政泓墨给扑住了。宗政泓墨紧紧的抱住她的腿,委屈的撅着嘴,眼泪哗哗的掉,“母后,你不要离开墨儿好不好。咱们可以一起回东楚国,有皇叔在,你和皇妹都会好好的……母后……呜呜……”
宗政泓墨哭得太伤心了,后面干脆屁股直接往地上一坐,又不停摇晃着宋姒姒的大腿。
宋姒姒看他哭得这般伤心,心里轻叹了口气,也蹲下身子,取出自己的绣帕,非常认真的给他擦拭着脸上的泪珠。
“墨儿,对不起……”我不是你的母后,我也没有多少时日。在最后的时光里,我想自私的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厮守在一起。
“母后,墨儿不要你……”宗政泓墨哭得还想扯住宋姒姒的袖子,而在此时一只霸道的铁臂伸来,宗政凉尉出现,也不顾宗政泓墨的挣扎,直接将他从地上抱起。
宋姒姒马上起身给宗政凉尉行礼,感激道“摄政王,谢谢你这些时日的照顾。”
宗政凉尉看着低头垂眸的她,溶溶月色下,她的容貌举止都与他的雪儿再次的重合在一起。他心不知怎么的,又是一痛,面上却是淡然道,“不用客气。这些时日也多谢你对墨儿的照顾。本王已经让侍剑把你的孩子抱来了。你……你真是个有福气的人。”
宗政凉尉话一说完,五岁的宗政泓墨嘴巴一扁,就又要哭出来。而宗政凉尉怕他实在是难过,干脆点住他的睡穴,让他昏睡过去。
宋姒姒心中对宗政泓墨有愧,便一直低着头没有再说话,而宗政凉尉也没有说话,两人顿默间,侍剑抱着一个襁褓匆匆而来。
依依不舍的将怀里的襁褓小心翼翼的送到宋姒姒怀里,侍剑看向宋姒姒的目光也是满满的不舍。宋姒姒苦笑着又向侍剑行了一礼,这才抱着自己的孩子不舍的离开。
夜色下,月的清辉倾洒而下,侍剑已经偷偷的在擦眼泪了。而宗政凉尉抱着自己的侄儿,心中的伤痛一点点的侵蚀着他的身子。
她不是雪儿,不是雪儿……
他心里不断重复呢喃着这句话,可他又悲哀的发现,即使她不是他的雪儿,可她有着一张酷似雪儿的面容,有着和雪儿相似的神态……
“主子,不好了!皇上他……鼻子流血了……”偷偷抹泪的侍剑眼尖的发现窝在宗政凉尉怀中的宗政泓墨流了鼻血,一时间顾不上自己悲伤的心情,赶紧出声道。
宗政凉尉这才发觉自己皇侄的异常,火速的抱着他回了房间,又招来御医给他诊脉。御医诊完脉,一脸沉重道,“摄政王,如果不干净弄到解药,皇上他就……真的耗不下去了……”
宗政凉尉心里一凛。
而寝榻上被御医施了针而幽幽醒来的宗政泓墨忍着痛,扁了扁嘴,开口的第一句话依然是,“皇叔,墨儿要母后……”
……
慕容良睿这人是有些闷/***特性的,在宋姒姒离开时,便已经命人准备沐浴的洗澡水。而他也以最快的速度沐浴。掐准时间,他又让人准备了一些吃食,而他本人则是心不在焉的拿着一本书装模作样的看着。
隐约的听到屋外有脚步声传来,而那个脚步声也正好是他心心挂念之的人儿。他马上挺直了腰,低着头看向手中捧着的书。
“吱呀”屋门被人推开,又轻轻阖住。慕容良睿听着耳畔边的脚步声越来越响亮,他禽/兽本性已起,也实在是装不下去了。
一时间就丢下手中的书,转身就向宋姒姒扑来。
也不知是他的动作太大声了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襁褓中本是睡着的孩子也在他转身之际睁开了她黑曜石般湛亮的眼睛,滴溜溜的眼珠看着慕容良睿,嘴巴一咧,笑的眉眼弯弯,嘴里还低低的叫着什么。
只可惜她的声音太小,加之眼下的状况慕容良睿和宋姒姒也实在是没有太多的心思去管她。所以她的声音暂时的被忽略了。
慕容良睿身子将将的就愣着场中,眼前抱着孩子的宋姒姒在他看来,简直就是一副诡异的画面。
这孩子是谁的?
总不能是她生的吧?
尹寒溟说过怀有鬼胎的人,胎落,孕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