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只犬类身上停留了一会,接着向一旁看去,只见不过斜了一点视线的金色瞳孔猛地一缩,那双眼睛里倒映着一个戴着白色面具,身穿类似巫女服的少年,哪位少年身上有让杀生丸心动的地方。
那个地方让隐藏在阴影处的杀生丸情不自禁得向外踏出一步,想要靠近少年。
“虽然这个时候不适合说这个,但是早季,就当我一生任性一次吧。”少年摘下面具,任面具穿过自己已经虚幻的手。
少年的出声让杀生丸歪了歪头,也注意到与少年面对面的满脸泪痕的少女。少女的出现让杀生丸没有注意到少年虚幻的身体,让杀生丸踏出的脚步一顿,然后猛地收了回来,金色的眼瞳早已沉了下来,压抑着狂躁盯着那个少女,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安静的恐怖。
只见少年伸出手来,带着满眼爱恋拂过少女的脸颊,像是要将少女记在灵魂上。
爱恋!
这一场景让杀生丸心底下的种子破土而出,他的内心被狂暴所充满,窦浮丸,你是想从我身边逃跑么?
盯着远方相拥的男女,咬破了唇瓣,感受着满口血腥味的,杀生丸往日平静的脸孔暴起了青筋,双眼浮现血腥的味道。
一切都是骗人的,在心底杀生丸咬牙切齿道。
曾经一起的日子里,他不是没有察觉窦浮丸平日里的怪异,不是不知道窦浮丸明明是一只刚出生的犬类便懂得人世间的琐事,常识,更不是不知道在最初,窦浮丸是为了活下去在作出一副雏鸟的样子依赖着自己。
这一切杀生丸都知道,不然已他一个不得犬大将所喜爱的妖怪如何在西国活了那么久,并取得继承人的地位。只是他不说,装作不知道而已。
更因为,他已经如窦浮丸所计划那样,习惯了他的存在,更因为他那一句:我想知道杀生丸所在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彻底将那扇为他开的大门敞开,在也没有回头的路了。
这都是你得错,窦浮丸!
是你黏上的我,是你计划这一切的,那么就不要逃跑。
你敢逃离我身边,那么那把你的腿打断,身体上订上锁链,关在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早季,我喜欢你。”少年似乎没有察觉在不远处蔓延着极其黑暗和扭曲的气息,更没发现哪里有一个妖怪撕开外表华美的皮相露出野兽的本能,即使再俊美的皮相都不能隐藏的抢夺与残酷。他那红润的唇瓣吐着人世间最美的句子,却也那头本是暴怒的野兽加剧的情绪。
听到少年对少女说出世上最美好的,曾经只对自己说的话,杀生丸并没有怒火中烧地飞奔出去,将那个搂住女孩的少年抓住,反而抿唇一笑,将之前暴怒的青筋隐下,将外露的情绪收起,连发红的瞳孔都回复以往的平静。
他站在那里,看着少年笑了,笑得极其灿烂,也极其诡异。是一个他人所看不懂的笑容,只是他自己能懂的笑容。
这个时候,杀生丸已经发现了,木屋里飘散的力量来自少年,而少年也正在虚幻,也知道了少年不过多久将化为力量融入这个世界。
他曾最珍视的人啊,即使现在也珍视着的人啊,杀生丸就站在阴影处看着少年消失,直到少年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时,他的嘴角依旧挂着那抹诡异的笑容,不曾上去一步,因为他知道,他们还会在下个世界见面的。
到那时……
如此,他拾起那张掉入水底的面具,双眼冰冷得撇了一眼还在大声哭泣的少女,缓缓走出木屋,在他走出木屋向被这个世界奉为神树的时代树走去时,在他走出木屋那时,那间有着少女的木屋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倒塌在水面上激起一阵又一阵水花。
因为倒塌而飞扬的尘雾前,正是笑得诡异的杀生丸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