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的布置完全符合了诺尔凯个人的风格,严肃而简洁,唯一不足的就是过于冷清了。
没有多余的椅子,椅子都要来盛放着一些军用的武器和文件了,巡视了一周,在诺尔凯的示意下,唐堂便只好坐在床边上了。
不一会儿,诺尔凯便是熟练地从一叠放置得很有规律的杂物中,抽出了一个蛮有历史的仪器递到了唐堂的手中。
唐堂只是那么一眼,便是看出了这是一个光脑,但似乎相当有一段历史,至少唐堂接触过这多的光脑中,从没有看过这个型号的光脑。而且这个光脑虽然被它的主人保存得很好,但周围还是禁不住时间的消磨,外面的一层漆有点脱落了,所以唐堂估计这是诺尔凯很久以前用过的光脑,但是……
“诺,你给这个给我的意思是……?”
“其实你应该有点儿察觉到了吧,我与尼老夫人,也就是我的母亲长得完全不似。”
“难道是长得似你的父亲……?”
“不,我也他们两个一个都不似,真正长得似的是这个人,”说着,诺尔凯便是将一张有点儿年代的照片调了出来,照片中正是一对年轻的父妻,显然是刚新婚不久,就单从他们的瞳孔中都能找到对方最美的身影,嘴角撅满了名为幸福的味道。
那个温柔的女子还不清楚,但是那个俊朗的男子定然是尼老夫人的儿子无疑,模样几乎就是和尼老夫人一个饼印印出来的。
“这是十几年前在战场上牺牲的尼老夫人的儿子和儿媳,”诺尔凯说着,“而我,诺尔凯只是他们的养子而已,一个被他们好心收留的失去亲人的孤儿而已。”
唐堂静默了,她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抬头望着诺尔凯,却是一点儿安慰的话也没有说。
即便诺尔凯现在表面上的表情是多么的平静,但唐堂狠清楚没有一个孤儿能在说自己是一个孤儿的时候。心中能完全不受一点儿的波澜。
别问她为什么会知道,因为她也是一个孤儿。不仅是在现在在这个世界她是一个战争遗孤,而且在原来的那个世界她也仅仅是一个孤儿。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为了生存执着地选择了早早将她的一生献给了国家军队,对自己的生存价值有一个交代而已。
她还记得在还没有正式的投入军队的时候,她只是孤儿院那么多的孤儿当中,用一个随便的代号来识别的其中一个而已,那不是名字。是离开了或者被收养的孩子的代号,重复的冠以到她的头上而已。
直到有那么一日,一个出外任务的军人偶然来到他们的孤儿院借住一宿,临走之前便是看到了所在大门后偷看的又瘦又小的自己。便是粲然一笑。
那一瞬间,她就是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将要向她开启。
那个军人说,“女娃,别畏畏缩缩的,人啊。总要堂堂正正的潇洒活一回才好,我姓唐,不如,你就叫唐堂好了……”
到了现在,那时那个军人长什么样子。她早已不记得了,但不可否认的,因为唐堂的这个名字,她被救续了。
恍惚间,唐堂仿佛明白了手中这个略有些沉重的旧光脑之中究竟存续的是什么了,她没有说多余的废话,只是直直地、专注地望着诺尔凯湛蓝湛蓝的眼睛,没有一点儿的移动,“诺尔凯,我现在再问你一次,你真的愿意将里面的存蓄的东西让我看到吗?”
诺尔凯一愣,他没有想到唐堂会反过来问他这个问题。不可否认,这里面装的是他最大的秘密,但是,此时此刻,唐堂眼中所展露出来的纯碎而认真的眼神,却是让诺尔凯不由自主地感到了一份安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