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位置历久经年地在那尊神龛宝镜的笼罩之下,发生的一切皆会被记录在案,更重要的是,长老团之人不太可能将手伸到这个环节。
因此,前来滋事的长老团之人若于此地攻击自己,自己便可如计划那般,将怀中名重威深的孤本送到枪口上,令长老团之人损毁孤本的这一幕被宝镜收录。
如此一来,损毁藏经阁内宝贵藏书,此等罪名绝对够对方喝上一壶。
岑慕端先前自然没看透这一点,但当燊异拿出那本被毁的《玄藏妙思》,他便感觉有些不对,而当燊异之后那番话出口,少武榜二百三十五隐隐约约察觉到了。
他更想起了方才一掌命中燊异胸腹时,那种触及硬物的奇怪感觉。
当时他那一掌只是试图展开攻势的试探,因此蓄力不足,但即便蓄力不足,他这少武榜二百三十五的一掌,依旧非是燊异这么一个初入养气期的人能硬抗下。
燊异当时的应对应该是闪避,是化解,但他却选择硬接。
世间虽然存在能将身躯练的犹如精铁的玄妙功法,但这些功法皆需要庞大的内元奠基,燊异在竞武阙的一战虽然勇猛,但过程中却未动用内元,他进入养气期不足一月,不可能累积到如此丰厚的内元。
岑慕端思维转动,能登上少武榜,即便是尾端,也足以证明他非是无能之人,尤其是在修为武斗方面。
很快地,他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同时也借此想通了更多。
岑慕端怒视燊异一眼,对柴刚道:“启禀长老,心月峰焱旭居心叵测,孤本毁坏之事是他故意陷害弟子!”
柴刚的面相棱角极重,此刻闻言一挑眉,顿如两道利剑指天。
“说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一声喝问,问的干脆,但问的目的却是想问出一场拖泥带水,乃至全面翻盘来。
不久之前柴刚也是一声喝,但目的却是欲断燊异之罪,而此刻这声喝问,实是广开言路,给岑慕端足够申辩的空间。
如此明显的偏袒,在有眼有珠之人眼中无疑已明目张胆到足够插标卖首了。
得长老首肯,岑慕端一个转身,抬手指着燊异:“长老,这孤本被毁之事,从头至尾便是焱旭设置的一处陷阱,他当初借走《玄藏妙思》的目的便是为了陷害他人,明耀论少将至,他必是欲用此法减少未来的竞争对手。”
岑慕端厉声指控,他续道:“弟子等人会围捕焱旭,是因为此人以授课讲学的名义诓骗房日、亢金两峰的年幼师妹,欲行不轨,我等这才欲将其抓捕押送至戒律殿候审,因此才会有方才的攻击。”
“谁知焱旭狼子野心,一直将《玄藏妙思》随身携带,时时刻刻准备构陷同门,方才他遭遇我们抓捕不敌,便以此法反击报复……”顿了顿,岑慕端面露得意,目光锁定燊异胸腹方才受掌的位置。
“……弟子方才见焱旭欲拒捕伤害我的同伴,弟子不得已下出手,不想他却趁机以暗藏《玄藏妙思》孤本的胸腹位置迎上,故意令弟子之掌击打在他藏于衣服中的孤本上,致孤本损毁,令弟子蒙罪。”
经历这番指控,燊异依旧眉淡目清:“岑慕端,你的意思是,我冒着被你一掌重创的风险,故意将收纳《玄藏妙思》的胸腹要地送到你的掌下?”
四周众人皆露出怪异的表情,就连岑慕端的同伴也不例外。
只有岑慕端例外,唯一一个例外。
岑慕端嘴角露出一抹不屑轻蔑的笑容,仿佛见到了某种羞辱他智商的愚行。
“哼!此时此刻,焱旭你依旧要诡辩么,你根本不用冒什么被我一掌重创的风险,因为你胸腹的衣物内除了《玄藏妙思》外,早已事先藏了一件坚厚的金铁之物做护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