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见到手下叫二张的男人,大改温柔可亲的态度,骂完后还用脚去踹,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被绿珠打骂的那个叫二张的男人,低声下气地说明他外面没能及时赶回琵琶馆的原因。
半青都看不下去了,于是劝绿珠馆主消气:“行了,绿珠馆主,财物没受损失,进去再说吧!”
绿珠抱着她的宝贝,骂骂咧咧地走进琵琶馆内。
半青和奕詝跟着进去,见琵琶馆内虽然没受什么损失,但有些地方都熏黑了。
“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缺德?”奕詝凑到半青的耳边,悄声问道。
“四爷,您如果内疚的话,多来几次这里听曲,当是赔偿给绿珠馆长了!”半青笑道。
奕詝跟半青边说笑,边暗暗观察在琵琶馆里做事的那些乐师、下女、伙计、保镖等人,但都没发现有哪个人不对,好像都很正常一样。
半青在心中,唯一觉得不对的就是那个叫二张的男人。她觉得绿珠对哪个手下都和蔼可亲,但对二张,却是极恨极讨厌的样子。
半青走到一个下女的身边,装成看她选菜皮。
“小爷,这里脏,您还是到干净的地儿呆着吧!”下女说。
“我觉得你的手很巧,选菜皮,选得很快!”半青选好听的话对那下女说。
下女得到一位穿得光鲜的小爷夸赞,开心地咧开嘴笑了。
半青趁机问道:“这位姑娘,我见绿珠馆长,对你们都很和蔼,为什么对那个叫二张的,这么凶?“
那位下女左右看了一下无人,告诉半青:“我告诉你,你可别说是我说的。那个叫二张的,是个小人!”
“小人?”半青听到这话,有些吃惊。
“是的!我听跟绿珠馆长多年的一位下女说的。当年那个二张,不知跟什么人结仇,被打得身受重伤,快死了,得到绿珠馆长的救治。然后二人就生情了,说好一起生活不分离。可那二张在出去几日后回来,告诉绿珠馆长,他回老家后,听从老娘的安排,已娶妻,不能娶绿珠馆长了。绿珠馆长大受打击,从此不再信任男人,也发誓终身不嫁。二张来找她,她也不理会。于是四处卖艺,过着漂浮不定的生活……”
“四处卖艺?”半青忙打断那下女的话问。
“我也是听说的,但实际上绿珠馆长以前是做什么为生的,说法有很多。连跟着她一起到京城来的人,也说不清,因为都是在扬州张贴布告,临时招来的人马……”
半青心想绿珠当年是杭州头牌名妓的事,果真没几人知道。也不知绿珠怎么会到扬州,然后在扬州“招兵买马”上京城。
半青又问那下女:“那个二张不是对不起绿珠馆长吗?为何绿珠馆长要二张跟着来京城做事?”
下女说:“听说二张在乡下娶妻后,妻子生了重病,急需银子治病。二张知道绿珠馆长要上京城,于是写下卖身十年字据,向绿珠馆长借二百两银子,拿回去给妻子治病和生活……听说绿珠馆长当时心一软,就借钱了……”
半青点点头,心想原来是这样。
二张从半青身边走过,半青听到二张的脚步声,虽然外表听着重重的,但以她的感觉,觉得二张应该走得更轻盈才对,难道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