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顺晕了,阿严退后两步,看看脚下的两个禁子,赶忙将他们拎到暗影的角落里,一手一个,非常的轻松,处理了马脚,环视四周,门口上昏暗的油灯影影绰绰,静悄悄,依然没有一丝的异常,按规矩说,在监牢,每隔一刻钟,便要有巡逻的人,特别是晚上。
阿严轻轻的太息了一声,恐怕,此时的王仁星收钱已经收到手抽筋,哪里还顾得上整饬利治,不过,正因为他的懈怠,他才能顺利的在监牢畅行无阻,向西走,过了北面的门,再朝东拐,第三间牢房,不知道为什么,马上要见到杜一恒了,阿严的心反倒越不安了。
更希望,刚才那禁子没有骗他!
他若说假话,回头一定将他击毙,
胡思乱想着,再次用目光逡巡四周,确定没人,一路向西,小心谨慎,避人耳目,其中躲过了一行巡逻的官兵,过不多久,便来到了地字一号第三间牢房,里面黑漆漆,很潮湿,刚走到近亲,一股腐朽的味道直袭鼻梁。
阿照的眼神顿时湿润了,如今是冬季,竟然也是如此的呛鼻。
“少主?少主!”
轻轻的呼喊两声,扶着排列整齐而细密的铁栏杆慢慢的蹲坐了下来,他发现里面有一个人,斜身半躺在地上,污浊的囚衣,发髻蓬乱,似乎已然不省人事,阿严的心跳加快了,他不敢相信此人是杜一恒。
“少主?少主!”
阿严再次压抑地呼喊,他的心在猛烈的撞击。
耳边响起一阵阵熟悉的声音,趴在地上的杜一恒混混沌沌的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脸上没有了从前的骄傲,多了忧愁和蹙眉,虽然这里黑暗无比,窗外有一束月光照射了进来,阿严看着杜一恒吃力的爬起身,却没有坐起来,胸臆中的憋闷和愤怒让他压抑到了极致。
“王仁星对少主用了刑?”
阿严不肯相信的看着杜一恒,更忍不住发问:
杜一恒惨淡的笑了一下,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上次他一心想让我受尽羞辱,这次他怎么可能放过我呢?”
“阿严罪该万死!”
阿严的心在泣血,
杜一恒轻轻的摇了摇头,因身后有伤,说什么也坐不下来,微微动了两下,剧烈的疼痛让他出了一身的冷汗,看着窗口渗入的那一束月光,他心里想的,不是自己,幽幽地说道:“我被关在这里应该有两个日了吧,外面的情况如何?青蛇花找到了吗?瘟疫是否已经控制?……”。
青蛇花明明找到了,杜一恒没有问王大人有没有分发给百姓,而是用找到了吗?除了心里有不承认是在广袤府丢失的倔强,还有他不相信王仁星。阿严跪在牢房之外,心疼难当,他的少主,养尊处优,天潢贵胄,如今,竟然在这里受这等屈辱?
他想杀死王仁星,更恨不得杀死自己来谢罪。
“青蛇花找到了!”
阿严的话非常的无力,
杜一恒则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那就好,最少,哥哥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