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很期待,情绪很不稳,他已经因恨迷失了心智,迷失了自我,叶少轩犹豫了一下,说道:“或许,或许还有一个办法”。
“好,好,有办法就好!”
听说有办法,二王孙又非常兴奋起来,忽然又想到别的事上,看到叶少轩,说道:“还有,还有广袤府,在杀死杜一恒之前,你一定要把广袤府再重新夺回来,……”。叶少轩静静的看着这位二王孙。
他的表情为什么如此激动,如此迫不及待,难道都城要有大事发生了吗?
都城确实发生了大事,卫王病了,御医说是风寒,但确切的消息已经不胫自走,卫王已经病入膏肓,药石罔效,左相一党开始筹划如何迎接皇长孙归朝主持大局,皇长孙没死的消息更是风靡了整个皇都。
原本一心投靠右相的高官听说皇长孙没死,各个见风转舵,暗中向左相示好。
二王孙不会对叶少轩说这些事的,
因为,他要专心的呆在九山城帮他对付杜一恒。
二王孙三令五申的吩咐叶少轩,必须在一个月内杀死杜一恒,得到叶少轩的保证后,心里才踏实了许多。
许久不见,按说他们该互诉心事的。
不知道为什么,叶少轩不再有那种风流,二王孙因为杜一恒的事也没有心情,就这样,如此心灵相通的两个人,匆匆一面后,不欢而散了。
……
长街清冷,二王孙徒步走在空荡荡静悄悄的大街上,心事重重,唯一进入耳中的是马蹄上的铁掌,走在青石铺砌的地面上发出嗒嗒嗒的声音。
“对不起皇兄,对不起皇兄!”
如此置亲兄长于死地,二王孙非冷血心肠,是因为他怕,他怕杜一恒会夺走所有属于他的东西。
在十几年前,他的哥哥就夺走了他的储君之位。
这是他的母亲告诉他的,他的母亲说,他的父亲本打算将世子之位留给他的,并且扶她的母亲为太子妃。
是衍的母亲使用阴谋诡计,不但害得他们成了庶出,这些年来,更是处处压他们一头,而且,他们的心机很深。
哪个孩子不相信母亲?
十三年里,二王孙生活在母亲的‘谆谆教导’下,生活在哥哥和太子妃的阴影中,长长从噩梦中惊醒。
非他不仁,他害怕,他也爱哥哥。
二王孙胡思乱想着,身后的侍卫跟上几步,说道:“殿下,我们还是早早的离开九山城吧,太子妃的凤辇明日就要来到这里,若是被她发现殿下在这里,恐怕,恐怕平地又要掀起三尺浪了,……”。
“她根本就不喜欢我,看见又如何?”
二王孙心中一阵阵酸涩,
“……”。
二王孙又道:“这十几年来,我敬她如生母,她心里只有皇兄,……”。
其实,二王孙心里同样不如意,以色侍君,能有几时好?母亲虽然深受父亲宠爱,总有色衰爱弛的时候,不管舅舅当到多大的官,母亲一失宠,同样弃之敝屣,这些年,太子妃的名位压得他们透不过气来。
一个‘庶’字,输了一切。
白天要向嫡母请安,晚上却要在背后算计,哥哥为他去鲁国为质,他很感激,也愿意向哥哥一样侍奉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