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坐上来了呢。”待到我把安全带扣在身上时,还在思索着这个问题。是因为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吗?
顾睿调转车头,冲入无边的夜色中。
“唉,直接往前开就可以了。”我在一边囔着。
“那条路我不熟。”
“顾睿尔,你的女伴呢?”
“打发走了。”
“她可真可怜。”
“你不也一样。”顾睿似是嫌车中热,扯了扯领带。
“我那叫消食,好吧。”
“你和司马奕的关系看来不错。”
“对呀,我们在法国的时候就住在一起,那时我还天天往他那边蹭饭。”讲到这段往事时,仍然嘴角含笑,我瞥了一眼车门旁的反光镜,眼睛亮闪闪的,还带着微微的粉色。忽然间一个急刹车,我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也随着惯性往前冲了一下,还好系了安全带。正想抱怨他的开车技术,一抬头,才发现,已经成了红灯,于是生生地把那句话掐断在了舌尖。咽了一口唾沫,感觉不是很好。
之后的路上变得很安静。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是又说不上哪里奇怪,毕竟,我们之间隔了三年的时光,不可能会像小时候那样,可以肆无忌惮地嘲笑他掉进簸箕里了,想到这里,也有些怅然。
车子稳稳地停在楼下,“手机借我一下。”当我解开安全带时,听到了顾睿的声音。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从包里取出手机递给他。
他十指如飞,在我的手机键盘上敲打着,不一会儿,就听见“嗡嗡”的振动声。
“这是我的手机号码,要是有什么事,直接和我打电话。”
我微微地怔了怔,忽然恶作剧般地说;“我要是睡不着觉,也可以打你电话么?”
“当然,我的手机从不调静音。”
没想到他回答地这么干脆。“知道啦,晚安。”一步跳出,对着他挥了挥手,“路上小心一点。”
开了门,右手往某个地方一按,天花板上的吊灯立刻流泻出黄色的光芒,身上黏乎乎的,带着夏天特有的汗液,冲了个澡,想到明天又要虚耗一整天的晨光泡在互相推诿扯皮的会议中,便觉得一阵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