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翎皓为夺帝位与亲信合谋毒害先帝,并妄图嫁祸于朕,此等谋逆之罪五马分尸都不为过,还想入皇陵?”
御景煊笑得冷戾,“朕耐心不多,决定就由皇祖母。”
佛珠粒粒散落地面,是太皇太后手中原本捻着的珠串,御景煊一脸漠然,转身离开。
张吉看到主子脸色不好,躬身跟在后从里而出,没想,刚出了这冷寂的寝宫,便看到施玉莹正在侍女的簇拥下往这边来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
施玉莹声音轻柔,身段款款福身行礼,虽在大丧之中着装没有往日华丽,还是看得出精心打扮过的。
“起吧。”
御景煊正心情不佳,负手应了声,便要走过。
他甚至不关心不问一句她出现在此是为何,但施玉莹还是赶紧跟上去,关切道:“皇上可曾用过晚膳了?不如——”
“朕还有奏章要看,你回去吧。”
御景煊的拒绝没有让施玉莹的热情打消,她又道:“那臣妾同往御书房伺候,给皇上端茶研磨。”
跟在后的张吉看着眼前,不禁暗自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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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刚过,天色已暗,如音从七王府后山绕入,路过程子仪的小院听到一道异样的声音,有些诡异,想了想决定过去看看。
程子仪的房间亮着灯,走近了细听门内,似有隐忍的啜泣声,如音一手摸上怀中扇子,一手轻推开门扇。
像是惊动了什么一般,望眼去,只见房中另一头的窗户大开,窗扇微摇,而窗下墙角,一个人影缩在那儿,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匕首上沾满了血。
认出那人是程子仪的贴身丫环柳儿,柳儿呆愣望着自己手里握着的匕首,听到门开,望过来看到如音,易容又着男装的如音她认不出,却也醒神一般慌忙扔下手里的匕首连声道:“不是我、不是我——”
如音蹙眉寻望房中,这才看到床边倒着一个女子的身影,浸在一滩血里,过去扶起一看,正是程子仪。
程子仪心口中的刀伤很深,手指探向鼻下,已经没了气息。
如音又拉低程子仪的衣衫胸襟处看了看皮肤,忽而听闻脚步声,抬头看到赶来的陶衍,以及身后跟着的几名侍卫。
差点脱口而出的一句“王妃”卡在喉咙,导致陶衍一时顿住,柳儿看陶衍望着如音的眼神有异,忽而起身手指如音厉声道:“陶总管,这个人,这个人杀了我家小姐!”
如音转头望了眼柳儿,突然笑了,这个黑锅丢得可真顺手。
“把她绑起来。”
如音只说了这几个字,陶衍迅速领命上前,直接扯下房中的束帘锦带便将柳儿反手捆了个结实,对于一个寻常女子,这已经够用了。
被侍卫控制住的柳儿惊慌挣扎叫嚷:“为何绑我,陶总管——杀人的不是我,是他!”
如音走过去,将从地面捡起的一块手帕直接塞进柳儿的嘴里,陶衍恭敬道:“属下先将此人关入地牢,待王爷回来处置。”
听到这里,柳儿终于惊恐的发现,自己诬陷的眼前男子居然比陶衍的身份还要高,后悔也更害怕了。
如音点头,陶衍便对侍从示意,三名侍从负责将柳儿押去地牢,剩下两名将程子仪的尸体抬到担架上移到门外,然后迅速清理了地上的血渍,将那把匕首包在布里呈给陶衍,便退到门外看守尸体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