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犹如狂风海啸般拍浪。
良久,还是全部忍住。
平息冷郁,他幽笑道:“是么?可是都成年人,想要什么,能承担什么,利弊早已分清楚,即便封总找邱铭衍拖我后腿,也不可能改变我的想法,倒是封总……”
迎着封成瑾挑眉的眸色,余远堔也微微拉长语调,“就凭八年前的一次喜欢妄图坐揽江山,想多了吧?”
精睿让封成瑾眸光更是微敛。
空气中,四目相对,封成瑾别有玩味的眯瞳,“余总连这都知道?”
余远堔一声轻哧,眸光在扫视台面后,拿杆轻比了下角度,在服务生重新放回粉球时,已经打到第八颗粉球,这次的粉球角度因为回杆原因,落点不好。
但依然不影响余远堔半点发挥,台面“咚咚”两撞,“咣”一声,直插/入洞。
“我知不知道有什么重要,重要的是,她并不知道。封成瑾,或许你认为我今天说的话是无稽之谈,但是将她自小看大,有些性格了解我还是清楚的。她从小原则性极强,对待人事有自己的标准,或许你认为一次年少冲动又错过的爱情挺重要,但是对她来说,家庭理念更重要。”
封成瑾眸光敛了敛,不说话。
余远堔继续道:“你去挑破了,她更大的可能性是觉得错过就错过,反而是执着放下了,跟那个人好好过日子。”
封成瑾:“……”
“你不去挑破,你对她而言,就始终是个陌生人,她不会喜欢你,她的原则跟底线不会纵容自己对你动心。”
封成瑾:“……”
“所以,你自己也看的很明白,你也不敢去赌,拿你埋藏心底的感情去赌她一次义无反顾,才会希望拿我来搅局,尽快促使她离婚,只有她离婚了,你才有机会正大光明的追她。”
顿了顿,迎着封成瑾的平静外表,余远堔讥讽一笑,“可是我为什么要给你去做嫁衣呢?所以,这两年,我能争取就争取,不能争取,就等。我有女儿,没人会催着我急找。不过你不一样,如今已经9月了,你年底前还不能将婚事定下,过了年你的婚事压力将更大,封成瑾,恕我提醒你,封氏二老已经给你下了最后通牒了吧?”
想着半个月前父母的话,以及当初自己考虑到确实不能拖了,从而答应的祁小姐的相亲见面。
封成瑾冷眯了眯瞳,“余总对榕城的大小事情知道的可真清楚。”
“业务需要,交际面广,偶有关心,封总不必介意。”余远堔收起表情时,已经是第十杆粉球进洞。
转了个圈,余远堔准备打第十一个,倾身时,却褐瞳突然幽幽半敛。
轻轻勾唇。
微顿,第十一杆红球,滑了……
冲着封成瑾晃了晃球杆,余远堔转回身子,笑意慵懒,“所以,封总现在肯让余某见识见识了吗?”
封成瑾落眸。
扫了眼台面的局势。
余远堔打了10杆红球,10杆粉球,粉球在斯/诺克规则里,前期是打进要拿出来的,也就代表着台面如今只剩下12颗球,余远堔拿到了70分,台面剩下的最高理论分只有67分。
余远堔已经赢了。
明白了余远堔的意图与挑衅。
封成瑾唇角缓缓勾起时,举着杆子,从懒靠休息桌沿起身,一步步朝台球案走去,“其实试一试,也行。”
雍容的态度,如帝王般睥睨万物的高冷,让整个场面围观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气势是那么浓烈,颤人心魄不说。
这……即便他想拿剩下的67分,也要全部打7分的黑球才行啊!
而且黑球的位置根本不好。
余总不知是前期故意,还是黑球第一次开球,本身就很难被开出来,几乎还藏在剩下的红球中央!
这是要逼出做斯/诺克的意思了么?
然而封成瑾却没有太在意,将黑色的袖口整了整,幽深的墨瞳打量着全场的局势,良久,在拿眼神比划完一个角度后。
他抬杆,俯身缓缓压下腰。
空气中,气势顺着他笔直的脊背压成一道流线,如鲨鱼,如鹰鹫,英俊的令人心跳都在颤抖。
抬手,他瞄准白球,突地一道令所有人都觉得方向不太对的大力送杆。
白球撞击红球,红球在高速又大力的在球台边缘“咚咚”撞了四次,快的如流星闪电,最后,“咣”撞在原本聚集,没有被开出的球中央。
边缘的一颗红球借力打力,被撞进了球洞。
让全场瞬间屏气凝神,又惊颤连连的是——黑球,也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