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白茫茫,雪光刺眼,白惠知道,这样的光线,她长久看下去,眼睛会瞎掉的。她从报刊上看到过一篇军婶探亲的文章,也是遇上这样的大雪天气,等到走出那片雪域的时候,雪地反射而来的刺目光芒把那女人的眼睛都灼瞎了。
她揉了揉眼睛,用快要僵硬的双手扶了扶眼上的墨镜,手指有些哆嗦。冷风依旧呼呼地刮,她感觉自己快要被冻透了。原先的路被大雪覆盖住,连个脚印都没有了。
白惠看着前面一片白茫茫,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雪还在下,她听说过山里面飞砂走石的情形,心头不免担忧,她想,还是快点走吧。可是风越刮越大,风砂打在她脸上裸露的皮肤处,那么的疼。
她咬了咬牙,她想,哥哥一定在这条路上来来回回走过好多次了,她也行的。
她坚难地迈动着脚步,迎着风雪向前走去。这个地方,如果停滞不前,恐怕会冻僵的。
可是她的腿越来越沉了,呼吸也越来越紧。她弯下身来歇了一会儿,再一抬起头想走,却是猝然间一阵天旋地转,她的身形一下子扑倒在雪地上。冰凉的雪沾了她一脸,她被那刺入骨髓的凉意惊醒,肩上已然被人拍了一下,
“姑娘?”
白惠的墨镜被摔掉了,刺目的光线入眼,她不适地眯了眯眼睛,她看到眼前蹲着一个全副武装的男人。
说是全副武装,是因为他穿着厚厚的登山衣服,头上戴着防护罩,身上背着鼓鼓的登山包,很专业的一身装扮。
在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儿,也是同样的装扮。
“我没事了。”白惠捡起掉在地上的眼镜爬了起来。
“你们是来旅游还是去部队探亲的?”她问那个男人。
男人道:“旅游。”
这个时候那个女子也走了过来,
“你带氧气瓶没有?”她问白惠。
白惠这才想起来,她来西藏之前,她男人在她的背包里放进去的便携式氧气瓶。
“带了。”她打开了背包,在那女人的帮助下,把氧气罩放在鼻端,新鲜充足的氧气进入鼻腔,又很快窜入肺腑,白惠觉得浑身都舒畅了很多,人好像一下子就精神了。她从地上爬了起来,跟那女人说了声谢谢。
“不用客气,我们也是要过这座山的,一起走吧。”女人说。
白惠高兴得立即笑了,她很庆幸,她终于有了伴。
就这样一行三人向着前面进发,那两个人的体力好像比她好很多,那个女人时而就会扶她一把。
而她却仍然会落在他们的后面。
雪在傍晚上停了,风势也减弱了,但是寒气刺骨。前面的一男一女都停下了脚步。这一路上,那男人一直沉默着,好像本性就寡言少语。而那个女人偶尔地会和她说一句话。
白惠得知,那个男人,他姓余,女人姓陈,叫陈绢。他们没说他们是什么关系,但白惠猜想,他们应该是情侣。
“还好,雪停了。”陈绢说。
白惠也因着大雪的停下,而感到舒畅了一些。她明白,如果遇上特大的暴雪,再赶上雪崩,那么,她们现在无疑是最危险的。
“我们歇一下吧。”陈绢又说。
白惠的身形便立时靠在了一旁的山壁上,经过了一个整天的前行,她觉得她快要累死了。全身都不是她自己的了似的,又酸又木,她完全是靠着坚定的意志力在前行。
“我们还有一半的路吗?”她问陈绢。
而陈绢却把眸光看向余姓男人,余姓男人正放眼前往,不知在思考着什么。看起来很高大的身形,一只手搭在眉前。
听到陈绢的问话,他点了点头,陈绢这才对白惠道:“有的。”
天要黑了,可是路还剩一半,白惠的双腿可以说早就没知觉了。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这么远的路,她已经感觉不到冷,但是很累,她随时都想躺下去一觉睡到大天亮。
可是这是雪地。
她不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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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雪山这段描写,虚虚实实,百度的多,虚构的也多,大家看文即可,不要深究哈。
雪域之行,大概是两三个章节,之后便是晚晴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