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豆豆开着车子跟在中年女人的后面,她骑的自行车,徐豆豆说载着她,她不同意。徐豆豆就开着车子在后面慢慢地跟着,前面的景物渐渐失去鲜亮的色彩,车子进入一片很有些年头的住宅区。
“就是这里了。”中年女人把车子锁在一幢楼前。
徐豆豆锁了车跟着中年女人上楼,楼道很黑,楼梯的墙壁有着年代久远的痕迹。中年女人打开了三楼一扇防盗门,“进来吧!”
徐豆豆跟着他进去,房子很小,一间卧室一间客厅,家具电器都很陈旧,但房间收拾得井井有条。
“安安,那位先生来看你了。”
“我叫徐永恒,您可以叫我豆豆。”徐豆豆忙自我介绍,中年女人笑笑,“豆豆,你别见外,随便坐。”
“啊,好。”
安安拄着拐杖从里面的卧室出来了,仍然穿着一条浅色的裙子,长到脚踝,一张脸素净,肤色又有些发白。
“徐先生,谢谢你。”安安慢慢地走过来,
“你不用谢我什么,我也没做什么。”豆豆因为放过了那个小偷而有些自责和惭愧。
“徐先生,你每次都多给我钱,我都知道。”安安说。
徐豆豆脸上便有些发热,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帮助这个姑娘,能多付点书钱就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能告诉我,你的眼睛是怎么样失明的吗?”他问。
安安迟滞的眼睛恍似也有些迷茫,“小时候生了一场病,后来就慢慢看不见了。”
“哦。”徐豆豆低了头,心里头有些不好受。
安安的母亲道:“快坐下吧,来,坐下说。”
她倒了水过来。
豆豆接过但并没有喝,安安坐在他的身旁,两个人都没说话。
“没有治了?为什么不去看看医生呢?”徐豆豆捏着杯子的手指收紧,安安的母亲叹了一口气,“一开始应该是可以治的,但那时候真的穷得就剩下四面墙了。最佳的治疗时机就那样过去了。
安安的母亲回忆起往事,不由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徐豆豆看看身旁的女孩儿,她的眉心微微动了动,脸上有一闪而逝的痛苦,但转瞬又恢复了沉静的模样。
临走的时候,徐豆豆把自己的手机号留下了,说安安有事的时候,可以打电话给他。
安安站在沙发旁边目送着他离去。
安安的母亲则把徐豆豆送出了门外,“豆豆,有时间就过来看看安安,她,需要朋友。”
一句话道尽了身为母亲的沧桑和为女儿的担忧,徐豆豆点点头。回家的路上,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安安母亲的话,“那时候家里穷得只剩下四面墙……”
徐豆豆忽然间觉得那个花钱如流水的自己很是羞愧。
“哎,豆豆今天这么安静!”白惠看着上楼去的儿子的身影奇怪地说,徐长风拧拧眉。
糖糖和飞飞也都投来奇怪的一瞥。
“豆豆,你吃饭了没有?”白惠又对着儿子的身影喊了一句。
“我不饿。”豆豆的声音从二楼传过来。
“咦?”白惠是真觉得匪夷所思了,她的儿子,不管什么时候,即使是他在学校调皮捣蛋被自己拿着擀面棍收拾的时候,也还是吃得有滋有味的,怎么今天却说不饿呢?
“我去看看。”糖糖说,飞飞也跟着一起上楼了。
徐豆豆的房门关得没有一丝缝,糖糖叩了叩门,“豆豆?”
“干嘛?”豆豆没精打彩的声音回了一句,糖糖便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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