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冬顿时感觉到浑身发烫,热得冒汗。
“你都冒汗了,看来是了,记下了,三分钟时间开始发热。”
她像个最敬业的大夫一样记录临床试验,而藏冬则似乎成了她的试验对象。
藏冬开始忍不住想挠痒痒,她浑身痒麻,正好加上她之前受了刑,这时候更是痛痒难当。
“五分钟,开始发痒,皮肤起了红点。”
慕容薇又开始记录了,声音清冷没有任何感情,让所有听到的人都有些发冷。
“红点扩大,成了疙瘩,瘙痒不停,抓挠后扩大。”
她仍旧面无表情地记录,态度专业,声音冰冷,没有感情,像是一台冰冷的机器按照程序在执行任务。
这种诡异的感觉让她仿佛化身了手拿手术刀进行人体解剖的大夫,冰冷的刀叉给人恶魔降临的恐惧。
慕容薇没有刀叉,她只是拿着怀表,提着毛笔记录。
可是就是这种淡定无关的态度,让人几乎快疯了。
藏冬浑身发痒,疙瘩蔓延到她脸部,她忍不住想去抓,可是一抓那疙瘩就变大了,而且渐渐发红肿胀起来。
苏眉瞳孔微缩,她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紧紧抓着手上的佛珠,不敢再看。
“啊,好痒,救我,救我!”藏冬忍不住在地上打滚。
慕容薇面无表情地记录:“十五分钟,疙瘩发红肿胀。二十分钟,发紫。”
整个过程,她就是那么坐在那记录着,仿佛不把藏冬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当做一件东西,一个摆设一样,那样的慕容薇,让香桃都吓得浑身寒噤,不敢去看面目全非的藏冬。
她甚至不知道慕容薇从哪弄的这种药。
苏眉忍不住出声道:“王妃,她……”
慕容薇看向她:“这是你选择的啊,如果当时你选择了喝,现在藏冬就不会受苦了。藏冬,你说你是不是觉得很痒?嗯,根据这药的药效,现在还不是结尾,你还要受罪半个时辰。”
藏冬快疯了,她无法忍受这种痒痛难当的痛楚,而且一想到还要受罪半个时辰,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王妃,求您饶了我吧,奴婢该死,奴婢不该害小主子……”
“这还没结束呢,你是自愿为苏眉承担这一切的,你不受罪到最后,她的命我可不担保的。”
藏冬陷入了绝望,忽然听慕容薇说道:“这种药最后,你脸上的脓包会破掉,然后呢,脓水就会流满整张脸,不,是整个身体。就像,唔,让我想想,就像蚯蚓拱过的地一样,一道道的,因为它会腐蚀肌肤,而且无法恢复哦。哎,好可怕,一会我还要记录呢,真不想看。”
藏冬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想到那种可怕的情形,她只觉得几欲疯狂。
面前微笑的慕容薇,仿佛成了最可怕的夜叉阎罗。
她求饶,求慕容薇放过她。
苏眉浑身紧绷,脸色死白死白的,一点血色也没有。
香桃捂住嘴,差点吐出来。
太可怕了,想到那种情形,她就有想呕吐的***。
就连月姑和郑嬷嬷,也满脸惊恐。
和慕容薇的淡定相比,她们的惊恐形成了完全相反的两面。
萧明睿也目瞪口呆地看着妻子,这十几分钟的时间,让他大开眼界。
他从来没看过这样的妻子,冷酷,冷静,精准,专业,像台无缝连接的机器。
可是就是不像他那个知情识趣,可爱温柔的妻子。
萧明睿自己也是有冷酷的一面,但是他的这一面是不会表现在妻子面前的。
人都有黑暗的一面,但今日,慕容薇的这一面确实让他大开眼界。
他并不会觉得可怕,因为如果让他来做,对于伤害他孩子的人,他甚至更残忍。
他只是想不明白,慕容薇到底想做什么?
“你不想毁容?可是你这样做,苏眉怎么办呢?”慕容薇幽幽地拿出一个纸包来,像上帝一样施舍着她的仁慈:“这里是解药,如果你现在服下,倒是不会弄得那么惨,不过没有白给的解药,你要说出幕后主使,我就给你。”
在藏冬眼中,这样的折磨比死还可怕,而慕容薇在她眼中更是像恶魔一般,此刻哪怕她没有解药,她都可能照做,何况她给了她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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