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出门一趟,姈儿缠着柳宴去集市上逛了逛。街市上人来人往,各色物件琳琅满目,心上积压的沉郁顿时消减了不少。豫章王府发生的种种,总让她不自觉地联想起皇宫来。
柳宴的脚步迈得有些不情愿,他拉住脚下生风的姈儿,“公主府还缺什么吗?让下人出来买不就好了。”前面那人置若罔闻,到是流萤朝这边看了一眼。
除去花前月下,热闹的集市也是恋人赏玩的好去处之一。驸马果然和看起来一样,一样的不解风情。于是流萤当机立断,悄悄带着余下的仆从走远了。
将视线从流萤身上收回来,柳宴嘴角的一丝笑容也随之凝固了。姈儿不自知地皱着眉,明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却依旧东张西望地对各种商品表现出很大的兴趣。他多么希望,眼前的人能够像初见时那样,笑得无忧无虑。柳宴用指腹摩挲她的手背,“看来你很关心豫章王,对他的一个侍妾也这么上心?”
姈儿侧脸看了他一眼,似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他是我二皇兄,是我从小到大最羡慕、最崇拜的人。况且流岚以前是我殿内的宫女,虽然我不是很喜欢她。不是我爱管闲事,你不觉得豫章王府的气氛很奇怪吗?”
她口中的流岚想必就是那个侍妾,不曾想其中还有这么复杂的一层关系,柳宴不禁抬手扶额。“毕竟是人家府里的事,你就不要多想了。”
那只手马上抗议般的抽了出去,显然是在对他事不关己的态度表示不满。姈儿转身面向他,郑重其事地说道:“无论和我有没有关系。你也看到了,那是性命攸关的事。”
柳宴闹不过她,只好搂过姈儿的腰。“如你所说,豫章王府里面很复杂。就说那个王妃吧,且不说她事先知不知道流岚在喝药,至少从她的脸色上看,最后那个不是她想要的结果。”袁氏那欲语还休的模样,明显是在隐忍着什么。
姈儿闻言果然放弃了挣扎,沉下脸认真回忆起来。柳宴及时地打断了她,“在皇宫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也该清楚很多事、很多人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样。你如果记住这一点,就会少受一些伤害。”
他是怕自己受伤?柳宴此时的包容,更显得她是在无理取闹。感觉到腰上的热度,姈儿默默地又靠过去一些。边上的人身体有一刻的僵硬,随即收紧了放在了她腰间的手。“有时候我也会庆幸,还好我是公主,不必为了一个男人争得你死我活。”
“你这是在炫耀你可以有找很多面首吗,还是你已经有了人选?”柳宴玩笑着捏了捏姈儿的鼻子。看到她恼怒之前的忡怔时,他自觉失言似的马上收回了手。在那个瞬间,他们想到的是应该同一个人。
入眼是一堆新奇的小孩玩具,姈儿不禁停下了脚步。某个人竟喜欢这样的东西,视线凝滞,她的脸上露出一个微不可查的笑来。这些细微的变化,柳宴都看在了眼里,他想要走上前去。“我们走吧,柳大哥。”姈儿却突然挽了他的手。
“夫人且慢走。”那眼尖的小贩却突然跑到了跟前。他也不顾姈儿的诧异和推辞,就往她手里塞了两个布偶。然后他大功告成似的油腻一笑,“夫人那天走得急,东西也都丢了,我可不能白收那么多钱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