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钰一惊,随即抽出了手指。他看着我的脸,似一下子清醒了。
“你不是她,冒犯了妹妹,十不应该。”
“公子,”我抱住了莫西钰的手臂,深切道:“我不介意作她,只要公子能忘了她,让我怎样都成。”
仿佛是一场绮丽春梦,不切实际。莫西钰讪笑道:“妹妹何时认得我的?早就认识了吗?”
我点头。“那一年春季猎游,公子正当年少、意气风发,连射十八只猎,夺得头筹。令在场少男少女惊艳羡慕。公子还送了我一只受伤的小兔,公子不记得了吗?”
张冠李戴和讲故事我都会,且擅长。
莫西钰哦了一声,遂想到了什么,笑意融融。
“那一年,我十五岁,金帘还是个黄口女娃。她见我送出一只兔子,非要我给她再猎一只活的。”
“是呀,公子与金帘姑娘谊切苔岑,真让人羡慕。”
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怎又转到金帘身上了?
“公子的书温的怎样了?”我关切道。
“本就不是读书的料,怕是要辜负金帘了,恨透了自己。”莫西钰捶打着自己的头,悔恨要死。
我抱住莫西钰失控的手臂,整个人倒进了他的怀里。怀里好暖好温存,竟是无比贪恋。
莫西钰抱了我一会儿,便走开了。
勾引不成,不知算不算好事。
熟悉的环境,让我在莫西钰府上连连徘徊,一直走到我与青果住的院子。
还未靠近,淫/浪声滔天作响。怪不得莫西钰的院子无人随便敢闯,原来这般。我摇了摇头,青果还是没有听我的话,与莫西老爷暗自私通,还这般明目张胆的。
许是前世饱尝情/欲,听到这高低起伏之声,感觉难免异样。
青果这一世闯过一劫,并未死成。我的境遇也在改变。回去的路上,我一直一直的迷茫,难道这一世和前世真的不一样了吗?我的执念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但愿好人一生平安,这一世我和莫西公子都不再遭罪,能安然的活着。
自上次莫西钰对我有好感之后,他又来尤氏医馆两次,一半寻找金帘,一半与我谈心。我见自己能够控制他的情绪以后,心思便放下些。
医馆工作照旧繁忙,最近尤望水带我出诊的次数多了些,诊治的同时常说与我分析病情。他这是有意将我做女学生传艺了,为此我学习很刻苦。
草长莺飞的春,我与尤望水出诊回还,路过郊外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游人三五盘坐,惬意饮酒作诗,也有奔跑于田间放纸鸢的。
此时尤望水心情很好,抱着药箱邀我坐下。
“难得的好天气,你来我这里这么久,一次也未得闲,今日好好在这里玩一玩。”
我笑的开怀,不顾胖胖的脸颊笑起来肉多难看。
“别动。”尤望水嘱咐我,他的手指摸上我的脸,川字眉道:“该重新给你做一副脸了,原本的脸长开了,你也长大了。”
“是吗?”我眨眨眼,依旧调皮。
“过了今年春上,你有何打算?”他问我。
“怎么了?”我微微吃惊。
“春闱后,无论莫西公子考中与否,你都得给他一个交代。我在想,你是否还做回那个……金帘。”
我怔了一下,感叹时间过得好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