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公子您怎么起来了?”青菱玉荷上前,有些担忧,但比起看她那样躺在床上,她起来了,她们又觉得放心了些。
玉荷更是鬼灵精发问:“女公子可是想好了,要去逮那害您之人?”说话间竟有些兴奋。
青菱知主子心情不错,便不管玉荷的聒噪,只安静地为沈连城梳妆。她倒也想听听,主子接下来到底作何打算。
“我要出门,玉荷你去拿套胡服来。”
玉荷应声便跑开了。
听沈连城如是吩咐,本要给她梳女儿发髻的青菱立马做了更改,要给她束冠扎马尾,一边关心道:“女公子刚好些就去外头,可要当心些。既是有人对女公子下毒手没能得逞,恐怕还会有下步动作,女公子可大意不得。”
“此次出去,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的。”沈连城从铜镜中看了一眼青菱,“此事关系重大,待会就你一人随同。”
听言“关系重大”,青菱手上的动作滞了滞,不消多想也便明白,此事不宜张扬。玉荷正好拿了衣裳来,她更是没有多问。
沈连城又吩咐玉荷:“衣服放着,你再去一趟落霞苑,请我阿母带陈嬷嬷即刻到城东的彩云巷巷口,让她们在那儿等我,我随后就到。”
“女公子去城东彩云巷做什么?”玉荷听了吩咐并不即刻去办,而是不解问询。
“彩云巷是苗疆人聚集生活之地。”青菱随口说了一句,算是提醒玉荷,也省得她纠缠沈连城。
经了青菱一提醒,玉荷立马认定沈连城是要去找苗疆人算账。她想了想觉得不妥,忙道:“女公子,蛊毒跟苗疆人脱不了干系不难想到,但关键还是谁把苗疆人的蛊毒用在了女公子身上啊。女公子平素接触的吃食用度,可都是内宅安排好的,女公子出行,也未曾接触过什么可疑之人。依奴看,害您之人,定在内宅……”
玉荷年纪虽小,却是个自恃聪敏的。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不见沈连城认同,她倒有些急了,“女公子,您倒是想想,奴说的到底在不在理嘛?”
“在理在理,当然在理。”沈连城笑着应了她。
玉荷心里还是觉得郁闷,“那既然在理,女公子何必舍近求远,以身犯险呢?奴可听说了,苗疆人个个心怀鬼胎,那害人的手法……”她啧了啧舌,不无恫吓接着道,“被害的人都不知何时中招的!”
“没那么吓人。”沈连城笑了笑,“你快去落霞苑传话吧!”
“可是……”
“玉荷,女公子宽和你就不知深浅了!”青菱瞥了玉荷一眼,低声喝斥了一句,“让你去请夫人,哪来这许多闲话?”
沈连城抿嘴而笑,没有吱声,算是莫允了青菱的训诫之言。
玉荷见状吐了吐舌,方才出门去办事。而她最后说的那些话,则是被青菱听到了心坎里。
青菱不停手上为沈连城打扮的动作,劝问道:“女公子,彩云巷非去不可吗?”
沈连城点头,“非去不可。”
上一世,家府十几名护卫就是在今日盘查到彩云巷苗疆人那里去的,结果不知怎地都被蛊毒所害,纵蛊之人逃之夭夭了。人们都说苗疆人惹不得,惹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
她决意去彩云巷,一是不想那苗疆人跑了,二也不想家府十几条人命白白丧生,三来……呵呵,她无凭无据的,不能在父亲面前把黄氏给收拾了,却是有法子,让她吃些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