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回去!”沈连城立马下了命令。
她若不这么做,这三十几个人,只怕会成为三十几具尸体。
“女公子……”青菱望着沈连城,急得眼里直泛雾气。但她只瞧一眼陈襄脸上的冷厉,她也知道,杀人于他而言不过头点地。
三十几个护卫也都是犹豫,谁也没有率先离开。沈连城于是冷下脸来,让青菱将他们通通打发了。
乌压压一队人都反了身,陈襄方才满意地把剑收回鞘中。他骑着马,跟在沈连城的车驾旁,便上路了。
风吹动车窗上的帘子,使得他的目光,不时可以瞧见里头端坐的身姿。他的心情,从未像现在这样好过。
行了三五里路,两人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便是停下来歇脚的时候,沈连城也坐在车里,绝不与之交流。
时至中午,太阳越来越晒了。陈襄骑在马上,顶着日头,白净的肌肤,出了不少的汗。
“吁——”他突然勒了马缰,跳下马,要进沈连城车里坐坐,理由是:“外面太热。”
青菱玉荷自然抵死拦阻。
“让他进来。”沈连城知道,他想做的事,定会不择手段。她又何必让她的人白费心力?
陈襄进到车内,却是得寸进尺,竟要求青菱玉荷坐到车驾外面去。他样子阴冷,大有一副“你们不听话,就把你们踹下车”的意味。
青菱玉荷见沈连城点了头,皆觉得揪心,但也无可奈何,只得退出去,皱着眉头坐在了车夫边上。
“此去一路,你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早晚还是我帐中物。”陈襄端坐在沈连城边上,并不看她,只噙着一点笑意,说出这样无耻的话来。
沈连城哂然而笑,没有做声。
陈襄不以为意,悄然抓住了她交叠在腿间的一只手。
沈连城蹙眉挣了挣,这才怒目看他,“你敢乱来,我就敢自杀!看以后还有谁陪你玩。”
“你那种方法,以为用过一次,用第二次还会奏效?”陈襄偏着头俯视她,眼中满是不屑。
可是,她瞪着自己的凤目,虽然倔强,却始终是水汪汪的令人沉醉啊!炎夏里的五指柔荑,软软的、凉凉的,就在他灼热的掌心,让他为之悸动。
他将她的手握紧了些,极尽暧昧道:“今天晚上,好好伺候我……”
“呸!”听着他有意而来的粗鄙的话语,沈连城已不知要如何表达自己对他的憎恶,竟是向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星子——她自己都有些意外。
显然,陈襄是没有想到的,沈连城也会像一般妇孺那样,做出这样肮脏的事来。
他这才松开抓着她的手,在自己脸上擦拭了一下。却没有生气的情绪,反而觉得……她总是做一些令他意想不到的事。
他不怒反笑,沈连城突然唤了他一声“陈襄”,不无认真问他:“你如此纠缠不休,该不是爱上我了吧?”
陈襄脸上的笑,兀地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