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霁掀开一方被角卧床之时,发现被窝里没有一丝暖气,一刹愣了愣。
他的阿蛮体质寒凉,一个人睡上半个时辰之久方可把被窝睡出暖意来是寻常事。今夜他赶来时,她该是睡了许久的,然何被窝里还是冷的?外面的奴子皆睡倒在地,喊也喊不醒……
诸多猜测只在瞬息之间,他上床的动作已惊得沈连城坐起身来。
“你出去。”她冷声驱逐。
“阿蛮,你要这样冷待我到什么时候?”李霁语调极速抬高,又着急又生气。“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可错都错了,你要我如何做才肯原谅?难道要我以死谢罪吗?”
沈连城为他口里认着错实则毫无悔意,甚至几近不耐的样子感到无限绝望。于是,她一字一句严厉地告诉他:“那样的事做过了,你就不再是我的霁郎。”
“你这话是何意?”李霁越加心烦意乱,双手握住了她的臂弯。
沈连城被他五指钢钳的力道握得疼了,不禁气恼地推了他道:“你不再是我夫君了!”
李霁一刹轰然,还有什么话比这句更伤他的心,更让他抓狂的?他几乎认为,适才有人来过她的房间。
“我不是谁是?!”怒言一句,他气愤地扣住她的身子,稍一用力便将她按在了床上。
“李霁!你……”
他堵了她的口,疯狂而放肆,吸吮、啃噬,绝无往日柔情,唯有疯狂地霸占!
沈连城用力推他,用拳头捶他,他都不放开她。除了满腔的屈辱,她几乎感到害怕。
她好怕他这样对自己。
她终于用力咬了他。
这是第二次。然而,这一回他没有像上次那样放开她。吃疼退离之后,他气愤地看了她一阵便转移了阵地,来到她的耳廓,她的脖颈,她的锁骨边缘,再往下……越发地肆虐了。
沈连城泪光乍泄,以为两个人就要以这种方式永远结束的时候,他在她胸前啃噬的动作渐渐停止了。他回到她的唇边,浅浅地舔吻了一下,在黑夜里低唤了一声“阿蛮”,话语凝噎。
他拥着她,头埋在了她的颈侧,良久无言。
寂静中,沈连城的心一下柔软,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
她和她的霁郎,如何走到了这个地步?
“阿蛮,我该怎么做?”李霁突然在她耳边喃声问话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们才能像以前一样?”
“你躺好,我们好好聊聊。”沈连城推了推他。
李霁一听这话,立时心生了希望。他退到一边,安静地侧躺下来。
沈连城也侧身,正面对他。借着黑夜的微光,她好似看到了从前那个李霁,那个如同孩童一般心思纯净的李霁,忽然有些难以启齿,很多话堵在了喉咙里。
“阿蛮,”李霁在被子里拉了她的手,“有什么话,你只管说,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