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派对,朱皓在停车场等韩来雅和可心。第一个来的人是可心,她今天非常漂亮,梳着甜美的花苞头,一身藕色高腰雪纺礼服,双肩和腰带用银色的珠饰镶嵌。更引人注目的是,她脖颈戴的那条镣铐白金项链,一看便价值不菲。
朱皓下了车,风度翩翩地为她打开后面的车门,他笑着说:“你今天很漂亮,就衣服和头饰,恐怕要花掉你大半个月的工资。还有你脖子上那条项链,该不会也是你买的吧?或者是哪个有钱家的公子免费赠送?”
可心噗哧地笑出来:“不瞒朱董,我认识的有钱家的公子,也就只有你一个。这条项链,是我自己的。”
朱皓听后,松了口气,他继续赞美说:“你这身装扮,肯定会很轰动。”
“谢谢夸奖,只要为公司好,我一定全力以赴。”可心托起裙摆坐上车后座。
朱皓目不转睛地望着后视镜中的她:“如果一个员工,她年薪百万,买一件几千块的礼服,也没什么。相反这个员工一个月只有几千块工资,却肯为公司利益都拿去买礼服,这会令我非常感动。”
“是吗?只要朱董相信我的忠心,我就很开心了。”可心说完,看见韩来雅穿着一双八公分的高跟鞋,从容不迫地走过来,她穿着蕾丝金边的黑色礼服,显得成熟而魅惑。瞥了可心一眼后,她自然而然地坐上副驾驶座。
“对不起朱董,让你久等了。”韩来雅抱歉地说,双侧袒露出的半截白腿,看起来很诱人。
“没关系,你今天也很漂亮,黑色和金色更加适合你。”朱皓的话,让可心狐疑,难道昨天那套礼服,朱皓将它转送给韩来雅了?是那一件吗?她探头想要看得更清晰些,心里却不禁讥讽自己,这有什么?他是阔少爷,是朱颜集团董事长,身边从来不乏美女。
派对是在富丽山的洋楼里,富丽堂皇的大厅,音乐师用小提琴拉着西西里舞曲,曼妙而又抒情。
可心第一次来到这种社交场面,对什么都十分好奇。那些不停在她眼底晃来晃去的商人和贵妇,他们优雅的动作和笑容,让她无端感慨,处在上流社会的人,与他们是不同的。这里的人,看起来是那么高尚和高贵。可心不敢胡乱走动,只能端着酒杯,安静地跟在朱皓身后,与他去跟客户会面。而韩来雅,在朱皓的怂恿下,她正抿着鸡尾酒,与几个大客户谈笑风生。
他们包围着她,赞赏她明艳照人,拉着她的手,争先恐后地邀请她一定要赏脸跳舞。
“朱董,韩小姐说跟我跳舞,要得到你的准许。我第一个厚着脸皮来求你,无论如何,你一定要让韩小姐跟我跳一支舞。”那个肥头大耳的商人,不停往朱皓酒杯倒洋酒,“先干了这一杯,来年我们公司几个项目,还要仰仗朱董的关照。”
“干!”朱皓一口饮尽,“不过来年珠宝的加工费,可不能抬得那么高,你知道现在的金矿成本居高不下。”
“哈哈,我就算喝高了,也不会把价位抬高。”那位加工商不停给朱皓灌酒。
可心站在一边赔笑着,显得百无聊赖。这些商人都是生意场上的老手,酒杯里谈生意,而她,跟他们根本攀不上话。
她微微侧身,望向派对的中心。忽明忽灭的灯光下,有个冷峻的男人穿着一件黑色西装长褂,站在那里,他脸上轮廓刚毅,鹰钩鼻上、剑眉下,还有一双猎豹般敏锐的眼睛,仿佛可以洞穿任何事物,这让他显得特别迷人。
这么盯着一个男人,可心都觉得羞涩。当她发现那个男人也在打量她时,她急忙收回目光。
朱皓与那个加工商喝完酒后,便带着可心,往派对中心走去。
“安董,你好呀!”朱皓笑容可掬,随着他和可心的到来,那个穿黑色西装长褂的男人,将身边和他攀谈的人都遣散,只跟朱皓说话。
“多日不见,朱贤侄的身边多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女伴。”那人打趣着,继续盯着可心,似乎她身上也有特别吸引他的地方。
朱皓看向可心,嘴角溢出笑意,他对她说:“可心,我来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天元集团董事长安仲阳,是朱颜集团的大客户,他名下的资产不可估量,简直可以跻身全城首富榜。”
“朱贤侄,你这么介绍我,还提到我的资产,看起来别有用心,我别人不防,可要防着你。”安仲阳哈哈地大笑。
可心本来还非常冷静,在听到那人姓安时,她整个人不由得提起精神。他姓安?那么会不会和安好是同一个人?加比慈幼院的王院长说过,那个助养他叫安好的人,就在这座城市里。他会是眼前这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吗?
“你说你叫安仲阳?”可心话一出口,便觉得冒失,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地直呼其名?
安仲阳的眼里尽是理解,他望着眼前这个戴镣铐项链的女孩,清秀的脸庞、温柔的眉目,就像尘封多年的那个梦,他竟有想把她拥入怀里的冲动。
朱皓制止住可心:“按理说,你和我一样,该称安董为安叔,不能直呼其名。”
“安叔?”在这些小他十岁的年轻人眼里,安仲阳真的老了吗?他睁大眼睛,一脸责怪,“朱贤侄,你这句话听起来我更不高兴,就算我虚长你们一旬,有必要把我叫得那么老吗?”
“是我的错。”朱皓自己斟了一杯洋酒,“我为我说错话而自罚。”
“该罚!该罚!”安仲阳轻轻地笑着,派对响起的小提琴曲,是著名的爱之喜悦。安仲阳看向可心,对朱皓说,“除了要罚酒,还要罚你,让可心小姐陪我跳一支舞。”
“这……”朱皓迟疑着,心里仿佛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