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WXC`P``P`*WXC`P` 太多的情感需要一个宣泄的途径,而此时此刻,唯一的办法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祁严的呼吸乱了,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看上去有几分成熟男人特有的性感。
不知为何,安城忽然觉得脸有点发烧,他就那样看着眼前的人,直到祁严轻轻吻上了他突兀的锁骨,轻若呢喃的,祁严冷静评判:“太瘦了,跟了我,我给你好好补补。”
安城努力往上撑了一点,藉着双臂的力量居高临下地看着祁严:“如果没记错,我跟了祁导很久了。”
“以前是钟明西,可是现在是安城。”祁严微微一笑,笑容里头深意十足,却也带了三分悠然戏谑。
安城老神在在地颔首:“区别在哪里?”
“区别么……”祁严整个人躺倒在沙发上,双手轻轻撑着自己的头懒懒道:“能打乱我的是安城。”
安城看着骤然拉远的距离,好像空气之中的暧昧也随着这点距离的拉远而慢慢散去了。
他没奈何地笑了笑,也不知道祁严这番话有几分真切,只好苦笑一声将吃食递过去:“吃东西吧。”
“那个约定,还作数么?”祁严忽然问道,狭长的眼底有几分促狭。
安城不知道该如何答言,这时候好像说什么都是错的,只好摇摇头又点点头:“和你定下了卖身契的是钟明西,现下换成了我,应当也算是不作数了吧?”
祁严眉宇之间的神色尽数隐了下去,最后默然放下了碗。
安城自知失言,却也没有再说下去。
祁严看了安城良久,最后冷淡地起身:“今天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上次的事情,多谢。”
这样简单的,却也极为类似于告别的一句话。
安城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他们两个都是太过骄傲的人,不习惯折腰,不习惯服软。可是两个同样高傲的人是很难走到一起的,更何况他们之间曾经有过太多的死结。
不论是前世的情敌关系,亦或是这一世最开始的孽缘,都足以斩断他们之间脆弱无比的一切。
祁严等待着安城开口,安城却是无话可说。
半晌没有等到安城的答复,祁严方才冷冷笑了一声,然后伸手拿下了自己的衣服,沉默地走向了门口。
安城心知肚明,祁严在等待他的态度,可是这话要怎么说?
“祁导……”祁严的手触及到门的一刹那,安城终于还是开口了,看着祁严停下来的背影,安城苦笑道:“多谢您对我的器重。”
祁严嘴贱,习惯性地笑了笑,回头开口道了一句:“以身相许如何?”
安城又一次沉默了。
似乎是觉察到了气氛的不对劲,祁严索性靠着门道:“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他的语气平静而温和,安城听在耳边,不由得就有些意外。
最后,安城到底还是笑了笑:“多谢祁导。”
不管如何,曾经发生过的,总还是没办法否认,将那一切轻描淡写地放下和这人走在一起,安城到底还是做不到。
就好像曾经埋下的地雷,总有一天会在两个人之间爆发,他们的感情太过脆弱,还禁不住这一切的考验。更何况一切重来,其实并不是说说而已。
无论是曾经的顾玄,亦或是现下的钟明西。他们都是聪明人,所以他们都再明白不过。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一切爆发之前彻底了断。
尽管心痛,却也无计可施。
再没有等到安城的答复,祁严淡淡颔首:“无妨,”他的语声淡漠,一如初见:“这次的风波平息了,我会按照从前的约定让老祝把你签到精娱来,凭着安天王的本事,想必在精娱混得好一点也不成问题。”
安城有些意外,印象之中祁严从来不是一个会妥协的人,他只好颔首道:“多谢祁导。”
祁严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看了安城一眼,那眼神深邃异常,可是安城却是没有办法去细忖他的意思,只能装糊涂卖乖地送人出了门去,再关上门的时候,觉得整个人都有些虚脱了。
祁严这个人给人的心理压力太大,不得不说,在那个吻过境的时候,安城差点就丢盔卸甲。
他没办法抗拒祁严,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理,好像都已经成为了根深蒂固的习惯。
即使是劫数,那么也早已成为定局。
安城默不作声地靠在床头,唇角溢出一丝苦笑,心底空荡荡的,就如同忽然冷寂下来的空气一般。
好像他的情路一直就非常多艰,不论是哪一世。
不多时,电话便响了起来,听到那熟悉的铃声时,安城微微一怔,果然是连清。
那头的小丫头似乎是有些怯怯的,那么久远的时间里,他却是第一次听到连清这样的声音:“明西……”
安城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现下还打电话给我是什么意思,连清。”
连清听到这句话几乎要哭出来,她习惯了钟明西的温和与信任,却是第一次听到这样不留任何余地的声音:“您是听到了什么传闻,还是……”
“连清,”安城打断了连清的话,他微微笑了笑道:“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和公司请求调动,而不是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连清在那头沉默了半晌,这才开口道:“我并没有背叛您,”似乎是感觉到了安城要挂电话,她的语声急了几分:“虽然我去见了顾先生,可是我并没有背叛您,请您相信我!”
安城无话可说,他将电话挂断了,在这种特殊时期,他并不想让事情再掀起哪怕一丝波澜。
曾经他就是栽在了心软上,这一辈子他再也不能重蹈覆辙错信于人。
第二天,钟明西被娱乐圈龙头老大精娱传媒签走了。
与此同时,精娱传媒直接赔付了全数的违约金,同时公开了宁则天为钟明西的新经纪人。
这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钟明西又一次成为了风口浪尖的人物,只因为宁则天是精娱传媒的王牌经纪人,从前在他手里头调/教出来的艺人,无不成为了精娱的一哥一姐。
而钟明西不过是刚刚接拍了一部还没上映的《莫忘》,何以就有了这么大的影响力?能够让精娱传媒如此看好?
媒体的眼睛永远都是雪亮的,在看到这个事件的第一时间,他们就将目光转向了背后的祁严。
这件事如果和祁严没关系,那才真的是见鬼。
祁严却是根本没露面,再后来,从精娱内部传来消息,祁严已经去度假了,想找人?等年后吧,估计这位大爷就回来了。
对于这个消息,起先安城根本没介意,毕竟一般来说以祁严的习惯,这样去堵媒体的嘴还是挺可能的。
可是下午见到宁则天的时候,安城方才发觉这消息好像是真的,不过区区一日的时间,这人就彻彻底底从公众眼前消失了。
他订了今早第一班去法国的班机,然后就没了影子。
我行我素不顾及后果,果然很像祁严的性子。
安城哭笑不得。
在宁则天的手下,安城方才发觉王牌经纪人的王牌之处——
“嗓子不好,面相一般,尤其是现下这身子骨太瘦弱,担不起大戏份,”宁则天一副枯瘦的模样,却是点评地极为起劲,他伸手毫不客气地拍了拍安城的肩膀,又捏了一下他的腰和腿,这才撇撇嘴道:“如果是我,绝对不会让你演钱影声。”
……那还幸好不是你。
饶是如此思量,安城却是不得不承认,宁则天说的其实没错。
自来在娱乐圈太过瘦削的人都是担当不了大任的,毕竟很多角色看起来太瘦弱,就没办法演出那种风骨来。
然而宁则天下面的话却是让安城差点趴到地上去,因为他唰唰地写了几笔,然后递给了安城:“训练计划。”
安城看了一眼上头夸张的训练项目与时间,觉得自己如果真的练下来,就可以去做国家运动员了。
他斟酌半晌方才问道:“如果练出太多肌肉,会不会不太符合东方人的标准形象?”觉得有点像是美国动作片的彪形大汉。
宁则天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你觉得你能练出太多肌肉?”
“也许……”安城被他的目光看的有点发毛,感觉这人和祁严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宁则天似笑非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好,那么今天就开始练,我会及时提醒你停下的。”
……安城已死,有事烧纸。
自打换到了精娱传媒,换成了宁则天这个经纪人,好像时间一下子就变得尤为充实起来,安城恨不得每天都来24个小时,简直就是分/身乏术。
也正是因此,饶是在老东家,他也没什么时间去见见老朋友。
直到有一天正正碰上了来公司拿东西的莫知。
莫知看了一眼安城,有些意外地笑了笑:“好久不见。”
安城颔首,眉眼之间也是溢出几分欣喜:“前辈,好久不见。”
“最近胃病好些了吧?”莫知心细,先捡重要的问了。
“多谢前辈,好多了。”安城打心底感谢。
莫知看了他一会,这才问道:“对了,祁导的事情,你听说了没?”
安城听到熟悉的名字,神色却是丝毫未改,祁严有什么事?难不成是在法国又有了一段艳遇?他有些无趣地想着,说不清心底是个什么滋味。
亲手放开了,却又放不下,这种感觉让他忿然,却又无计可施。
似乎是看出了安城的毫不知情,莫知虽说意外却也小声道:“他病倒了,现在在法国养病。”
安城抬起了眼。
“什么病?”安城定了定神,方才问道。
莫知看了他一会,这才小声道:“如果你不知道,或许我就不应当告诉你,祁导身体一直有些小问题,之前靠中药调养,这次好像是压不住了。”
没来由地,安城想起了之前在一块的时候那人也不按时吃饭,没事还抽烟的破习惯,只好默然。
莫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了,祁导那人……就那个性子。”
他以为安城是在因为祁严的隐瞒而不快,根本就没往旁处想。
安城自然没办法拆穿,只好颔首道:“多谢莫前辈。”
“不用那么客气,”莫知笑笑道:“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出去吃顿饭?”
“好。”安城笑了笑,却是开始有些心不在焉了。
余光瞟见宁则天往这头走,莫知打了个招呼,便下楼去了。
倒是宁则天在安城旁边停了下来:“不回去?”
安城苦笑:“不会是要加班?”
“没有的事,”宁则天唇角上挑:“你不回家,我还有约要赴,没时间和你在这儿纠正唱歌技巧。”
这些时日精娱传媒不知道怎么想的,偏偏将三个半大不小的男生组合到一起,要上《青春男声》节目。
安城知道公司的意思,却是如何也想不通自己是如何和青春两个字搭上边的,这一身老骨头加在一起也有三四十岁,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说是青春了。更何况前世安城也是以演技为生,而今偏生要变成全能艺人,安城边唱边跳就觉得嗓子发紧人发空,根本没办法再控制声线。
本来想的是等见了莫知就问问,没成想这次莫知一句话,就把他整个打乱了。
就算再怎么不乐意,他到底还是得承认。
听到祁严病倒的一瞬间,安城的心思乱了。
宁则天看着沉默不语的安城良久,这才懒懒靠着墙笑道:“我告诉你,如果你们这次能够晋级,下期青春男声拍摄地点在法国。”
安城心思微微一动,不是欣喜,却是微惊。
他站直了身叹气:“抱歉,我会加油。”
“这话可不是对我说。”宁则天露出招牌式的妖孽笑意,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安城一眼,却是迎上了一双毫无杂质的眼,他怔了怔,索性笑了笑离开了。
也只有这个时候,安城才能够真真正正想一想自己的心情。
有些事情没办法面对,所以他选择了逃避,而今仔细想来,逃避或许也不是最好的解决途径。
祁严病倒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若是一定要算准时间,只怕就是他们决裂后的那一天。
无论如何,都不该自作多情,可是眼下,安城没办法不把他们的决裂列进去,光是这一点,彻彻底底地置身事外就已经是不地道了。
祁严……
第二天的训练依旧是照常。
三个人需要为了未来的任务培养默契,所以眼下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一块,就差没直接住在一起。
和安城一起的另外两个,一个是廖永济,长着一张讨喜的圆脸,有点显小,还有一个叫做祝白。
祝白平日也不怎么说话,大多数时候就是只完成布置的任务,完成了人就没影了,连吃饭都不和他们两人一起。
只是听说这位祝白是精娱传媒boss的儿子,平素大家对他也算是照顾。
安城对这些丝毫不介意,他只能将一门心思定在眼前的每日任务上,无论是练声还是舞蹈,都要努力做到最好。
这是他的必经之路,如果他还想重新称王。
宁则天能够看得出来安城下的苦功夫,他几乎是来得最早的走得最晚的,天天几乎都泡在练习室里头。
只有安城自己明白,他之前走得是演技的路子,那条路他闯出来的时候还不比今日,今日他没名没势,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公司的布置里脱颖而出。就算曾经对祁严说过傍着大树好乘凉的调侃之语,他却也没了心思再去找上一个。
“身体太僵了,”宁则天忽然道,然后伸手拍了一下安城的肩膀:“你唱歌的时候,别感觉自己和演戏一样,放开一点。”
安城怔了怔,他的确是在模仿自己在演戏时候的方式,没成想一眼就被面前的人看了个正着。
宁则天抱着双臂站在旁边看,半晌方才摇了摇头:“钟明西。”
“是。”安城叹了口气。
“你还是回去演戏吧,我看你演戏挺舒服的,”宁则天的目光有些凉,却也带着几分无奈:“你在这上头比别人劣势太大,我不推荐你走全能艺人这条路。”
安城心知肚明。
“这件事到此为止,”宁则天斩钉截铁道:“明天我会向公司申请换人,然后我给你挑几个好剧本,现在回去休息。”
安城将另一只耳朵上的耳机拿了下来,看着宁则天一步步走远。
好像有什么决定彻底落定,再也没有了忐忑的心思。
他没办法去法国,就更加没办法名正言顺地去探个病。
家里头依然是空荡荡的,安城回到家里的时候,下意识看了一眼手机,手机上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消息也没有任何未接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