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在汹涌,树木都弯了枝干,似乎都在膜拜那强大的力量。
“你倒是个狠心绝情的女子。”男子冷冷注视着雪胭,毫无情绪波动声音冷冷淡淡。
与他身旁,白虎咆哮一声,巨大而又雄伟,柔软的毛发乍起,一吼之下,狂乱的风袭面而来,伴随着野兽口腔血腥的味道。
红绸挡在鼻尖,我眉头微邹,裙摆之下的赤脚微微收了收,转身一跃,我坐上数米之高的树干,白嫩的双脚大次次的暴漏在空气之中。
我裂唇讽刺的笑:“你倒是个有意思的男人,但你可知若是毁了这肉身,显出了我的本体,杀你,不过捏死只蚂蚁。”
脑袋半歪,我张嘴无声的吐出“半魔”的字眼。
男子身形僵了僵,我朗声继续道:“你不会不知道吧,在幽冥,血统,昭显着一切,像你这样体内杂质这样之多,妄想以入魔取得更加大力量的败类,我见得太多太多了,却可惜都死在了全魔之身蜕变成虚无冥者时。真当基因变异蜕变成另一个物种是好玩的啊。”
男子不在说话,白虎嘶吼着,不耐烦的爪子摩擦在地面之上,猛然迅速向雪胭袭来。
沿途一切,瞬间便被焚尽。
我听男子悠扬的声音,虚幻道:“那若是吞噬了冥界之人呢?”
死性不改,白虎嘶吼着,几乎便将雪胭吞噬。
目光闪过一抹怜悯,有石子撞击在一起的声音响起,淡淡的,婉转许久,悠扬而空灵。
庞大的身躯突然被拦截,白虎疯狂的咆哮起来,使劲浑身的力气撞向面前的红布,土黄色的巨眼中满是烦躁。
一次次撞击,一次次被反弹回去,满天的红绸又岂还有处使与男子对战时的脆弱。
一快巨大的凹陷,白虎不见,整个身子陷入红绸之中没有被巨力弹回。
“有意思,现在倒是肯将灵力灌注与红绸之中了吗?但你不觉得有些晚了吗?”男子斗篷之下的嘴角微弯,语气意味不明道。
“会晚吗,我怎不觉得?”我歪头,嘴角勾笑,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双脚俏皮的荡漾在半空之中。
男子第一声有意思,是为只需灌入灵力便可绵劲十足,怎么也扯不烂的思雪,却被用来如平常锦布般糟蹋。
却不知那也可叫做试探。
第二声有意思,是在嘲讽自己此时此刻才知道以灵力灌入思雪,以思雪强劲的柔绵阻挡白虎吗?
他却不知,灵力有限,自然是能省就省,若不便只有等死的份了。
白虎身躯庞大,思雪覆盖范围那样的广,所需灵力何其多,长时间下去,榨干月如歌的身子不过早晚的事。
所以怎么能随便乱用,灵力为耗尽之前还可装装高手的模样,但若是灵力耗尽,身体透支,让她在男子面前如砧板上的鱼肉任其收拾吗?
也当真真是苦也悲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若非如歌的身体不论怎么修炼,凝聚了的灵力皆会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到现在还是三阶,一个半魔而已,如何还要这样小心翼翼的应对。
体内储存的灵力是少,但那身下的冥力虽因人身被压抑,却还是可以挪用小部分的,只是那后遗症,让人不到紧要关头,决不能动用。
我摇头,一脸愁容,该如何是好呢。
男子远远地站在他召唤白虎的地方,一动不动,我目光看看被弹开,再度席卷而上,再被弹开,坚持不懈的白虎,嘴角抽搐,好个威武的兽子。
悄无声息的,分裂的思雪,有一抹红绸袭击向男子而去。
男子眼眸挑了挑,却没有任何动作,恍若不曾看见那根也许下一秒便会缠上他的脖子。
眼见思雪就在面前,男子却仍旧动而未动,他可以一刀斩断面前的红绸,毕竟灵力全部汇集在白虎面前的那一面红墙之上,而这分出的红绸,早已经不再思雪的范围之中,自然是如平常布锦一样柔软。
他却没有任何的动作,我“咦”了一声,眼中闪过狐疑。
白虎猛然狂躁的嘶吼,转身一爪拍下袭击他主人的红绸,一脸凶相。
它怒了,巨大而又雄伟的身躯巨爪乍起,扯着思雪竟是借助着思雪那会无限包裹,承受着它力道的借力越过红墙,迅速向雪胭袭来。
白虎气势汹汹,撞到的树木不计其数。
手中的紫珠一转,弹飞在半空之中,我嘴巴张张合合,瞳孔之中不见一抹慌乱的念叨着延长的咒语。
紫珠在空中一阵晃荡,缓缓开始变大,不过转瞬,已然有脸盆大小,黑暗之中突然窜出一抹细极了的光芒,摩擦着紫珠而过,原本还要在凭空巨大化的紫珠瞬间变回原样,无力跌落在早丛之中。
我瞳孔缩了缩,一脸震惊的看向窜出光芒的方向,那里树木丛生,黑暗而潮湿,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看不清,嘴角扯了扯,我闭了眼,白虎嘶吼着,几乎要将她吞噬。
再回头,是白虎血红的口腔与尖锐的牙齿,他们就那样赫然的悬在头顶,只要再往下一点,便可取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