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主人仍在调试琴弦,他叫了声:“刘叔?”询问的声音竟透着一股亲切。
老仆恭敬地道:“主人,我看了东西,没有问题,刚才我已经将东西放进了库房。”他满是皱纹的满写满的尽是忠诚和淳朴。
神秘主人语气微微严肃,便有一股威严之气透出:“张大人,你此行没有对任人说出行踪?”
那圆胖脸的张大人目光收回,立即脸上一紧,躬身道:“保证没有,包括我的家人,我一出门便头戴黑纱,没有任何人能认出我。”言毕瞟了一眼一旁的老仆。
老仆接口道:“主人放心,我一路暗中跟随张大人,他确实不曾暴露身份。”
“嗯,张大人你没有食言,既然如此,你要的东西可以拿走了!”神秘主人已将琴弦调试完毕,摆正位置,他悠然说完,最后竟轻叹了一口气,似有不舍之意。
张大人闻言脸呈喜色,他以为帘内之人的叹气是对物不舍,阿九心中冷笑,他明白那是主人对人的不舍。
沉默的阿九忽然走到紫檀柜中取过一卷画轴,递给张大人。
张大人一把抓过画轴,急忙将画展开,一观之下顿时欣喜若狂,嗜画如命的他口中连连称赞:“果真是陆探微《孙氏水战图》真迹,这大河奔腾用墨枯湿交搭却是恰到好处,这楼船线条勾勒苍劲简练,真是气势磅礴,佩服,佩服……
没有理会正陷于痴迷中的张大人,风帘内的神秘主人痴痴望着长琴,语声极为柔和:“刘叔,你可记得你来府中有多久了?”
老仆刘叔听得主人语气尊敬,也是脸现欣慰:“回主人,有二十一年了。”
神秘主人回过头,隔着风帘仔细打量刘叔,感慨地道:“光阴流逝真是恍如隔世,竟然都这么多年了。”
憨直的刘叔坦然笑道:“是啊,是间真快,想我刚到府中之时,主人还是个十岁大的孩子。”
神秘主人闻言白皙嘴角微微抽搐,但很快恢复如常,他随即柔声道:“这些年来刘叔为府中忙碌操劳,夙夜不怠,又从不曾出半点差错,我在此谢谢你了。”
“奴仆侍主乃天经地义,能跟随主人是我的福分,主人此言真是折煞我也,刘叔我实在担当不起!”刘叔急忙躬身道,老眼中满是感动,旁人说谢又有何难?可是此话出自身份尊贵的主人,叫他如何不受宠若惊?
“刘叔不必多礼。”神秘主人轻声说完又话锋一转:“张大人,这间屋子除了府中之人你是第一个光临此地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