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秦简就不得不落荒而逃了。他得借口向秦柏请教功课,才能从母亲的抱怨与压力下逃脱出去,稍稍喘口气。
他到西府的时候,秦柏不巧进宫去了,赵陌却再次上门来陪秦含真说话。秦简看到他们轻松自在的模样,就忍不住眼红,没好气地对赵陌说:“你这样闲么?成天到处跑来与三叔祖母、三表妹聊家常琐事。你又不是妇道人家!”
赵陌心情好着呢,并不在意他这话里的攻击意味,只笑道:“你又不是我,怎知道这等悠闲日子的好处?我知道你如今心情不好,嘴里不说人话,便不跟你计较了。”他话里散发着一种“单身狗无法体会”的气息,叫秦简迅速察觉到了,心情更加糟糕。
秦含真好歹也是秦简的妹妹,心地比较善良一点,不忍心再打击他,说话的语气要柔和多了:“大堂哥是来找祖父的吧?祖父进宫去了。下回大堂哥过来前,先打发人来问一声,若是祖父不在家,你也省得白跑一趟。”
秦简苦笑:“三叔祖不在也没关系,只要让我歇口气就好。我母亲这阵子心情不佳,天天在我耳边念叨,我已有些受不了了。说来这事儿还要怪广路,若不是你多嘴,向三叔祖母透露了蔡世子的事,我又怎会吃这个苦头呢?”
赵陌一脸无辜:“这如何与我相干?你吃苦头,难道是因为蔡世子对你有几分另眼相看,打算给你个机会去争一争做他的妹夫么?我听说的消息可不是这么讲的。你不能把承恩侯夫人的责任推到我身上。”
秦简一怔,笑得更加苦涩了:“居然连你都听说了么?外头的人是不是都传遍了?”
秦含真说:“大堂哥别担心,这种事怎么可能传出去?叫云阳侯府的人知道了,可不会有好话。是我跟赵表哥说的,赵表哥不会向外泄露,他还帮着咱们打听消息呢!”
“是么?”秦简无语地看向赵陌,“你真是越发闲了。”
“好说,好说。”赵陌笑眯眯地,“你是我多年好友,事关你的终身大事,我怎能不帮忙?方才我就在跟三表妹讨论这事儿呢,总觉得承恩侯夫人的行事太古怪了。那不象是她会犯的糊涂。倒是我从许家那边打听到的一个消息有些意思,不知是否与此事有关。”
秦简稍稍提起了精神:“什么消息?是指许家要与我们家一同前往昌平庄子,与云阳侯府的人见面么?”
赵陌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我打听到的是,许大夫人前些日子病了一场,似乎病得挺重的,至今还未能下床呢。她在病中逼许大老爷父子让步,答应让她将娘家侄孙女儿接到京城来小住一年。倘若那位姑娘品貌教养还算不错的话,估计就是板上钉钉的许家长孙媳了。许家上下终究还是没拗过许大夫人,在许峥的婚事上让了步。”
秦简不由得一愣:“那我祖母发那样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这一点赵陌与秦含真都说不准,秦含真猜测:“兴许是大伯祖母反对许峥的婚事安排,想做最后的努力?二姐姐对许大夫人来说,或许不够份量,那云阳侯府的千金呢?”
秦简闻言不由得深思起来。
这时候,正院那边派了个婆子来急报,让秦含真赶紧到前院那边去。
秦安带着妻妾女儿,经过连日赶路,终于到达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