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特别的自来熟,还顺手拿走了桌上的遥控器,噼里啪啦随手一按,换到了某个相亲节目的频道,还对台上的女嘉宾评头论足:“这个,难看。”“这个,一看就是胸大无脑,没气质。”“哎哟喂这个还不错……她怎么就看上那个挫男了,没眼光。”……
吴情纵前爪后爪并用,气鼓鼓地爬上茶几,瞪着那个鬼魂。那个年纪轻轻的鬼魂长得倒是眉清目秀斯斯文文的,若是在外面,估计没人知道他会这样侃侃而谈,自娱自乐,眼高手低——吴情纵屁股挪了挪,挪到茶几正中央,站了起来,那个鬼魂皱了皱眉头:“小狐狸,你挡到我了,坐下。”
吴情纵哼唧了一声,想,就不让,你有本事咬我呀?
那个鬼魂伸出手,“啪”地一声,吴情纵咕噜噜又摔地上了。
茶几比较矮,地上又有地板,所以倒是不疼,但是作为一个狐族王子,是可忍孰不可忍,吴情纵唧唧地想扑上去咬一口,鬼魂却“噌”一下,悬浮在半空中,吴情纵蹦了蹦,够不着;他又再努力想多往上蹦一下,却“扑腾”一下又摔了。
吴情纵摔倒的时候还听到那股有些虚无的哈哈哈的笑声,吴情纵咬牙,甩了甩尾巴,扑腾干脆坐了下来,心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子先不跟这个游魂计较。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吴情纵毛茸茸的耳朵动了动,蹭蹭蹭往门外跑去,终于看到了那张冷淡此刻却显得格外亲切的脸,委委屈屈地爪子一指沙发——警|察叔叔!就是这个人!
齐河低头看了小狐狸一眼,又扭头看见了沙发上悬浮的“人”,眉头似乎微微皱了皱一下,却还是没说什么,低头换了鞋子,把钥匙往桌子上一扔,抱起小狐狸,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吴情纵在齐河的怀里冲那个鬼呲牙咧嘴,那个鬼伸出手摸了一下吴情纵的脑袋,伴随着一阵冰冷的气息,让吴情纵感觉很不舒服,吴情纵死命摇头躲开他的触摸,那个鬼笑道:“哎哟小狐狸脾气还挺坏。”
齐河终于开了口:“干什么呢。别碰小雪球。”
“小雪球?这只狐狸?”吴情纵发现鬼的表情还是挺生动丰富的,那只鬼盯着吴情纵,秀气的脸一脸嫌弃,“这么小言的名字,你恶不恶心鬼啊。”
齐河抬头看了他一眼,吴情纵感觉就眨巴了一下眼睛的功夫,咦?人不见了?
吴情纵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齐河一眼:不会吧,这么就把那个鬼灭了?鬼的存在实质就是魂魄,齐河这样让那只鬼灭了的话,可能就是灰飞烟灭了,没想到齐河那么可怕……
吴情纵胡思乱想没几秒,就听见窗外啪啪啪的声音,他耳朵抖了抖,转过头去,就见那只鬼趴在玻璃窗上,脸贴着玻璃,样子有些喜感:“齐河!我错了!我这次是真有事!放我进去啊!我不乱说话了!”
现在终于轮到吴情纵一脸嫌弃的表情了,小狐狸哼唧了一声,脑袋一歪,在齐河的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仰着头懒洋洋地看着窗外,眼神极尽高贵冷艳,嘿,叫你丫得瑟。
而吴情纵没有注意到齐河低头看了吴情纵一眼,又看了眼窗外那只鬼所在的方位,眼中似乎动了动。
片刻后,那只闹腾的鬼终于进了房间,吴情纵用尾巴围着自己,坐在沙发上不动声色地看着两人交谈。
“罗又,有什么事?”
那只叫罗又的鬼摸了摸鼻子,谄笑道:“其实也没啥事情,我前段时间不是去了南海一趟嘛,那边的海域里东西真不错,我跟那边的龙王讨了点珍珠……”罗又随后从袋子里掏一个盒子,打开一看,便透出一股柔和的光,几颗珍珠珠圆玉润,吴情纵一下子来了精神,头也往前探了探,那几颗珍珠又圆又亮,圆滚滚的好看得很——他还记得以前狐王宫里那些妃子们,就很喜欢这个,那时候自己很好奇,但自己没有母妃,又是众人嫌弃避之不及的身份,这么一个王室寻常的玩意儿,他竟然没见过。
齐河语气平和,无波无澜:“什么事,说吧。反正我是不会答应的。”
“不要这样吗河河,这次真不坑你,”罗又没有节操的语气让吴情纵很是郁结,怎么做了鬼还能这么没骨气呢,你这样怎么吓唬凡人啊,有点做鬼该有的阴冷啊,怎么老是被这只罗又颠覆世界观呢,“就是那个,额,下周有个血族的外宾要来,上面的说也就让我搞个接待,本来吧,这应该是我的任务的……但我下周有点事情,你看……”
齐河无动声色地把盒子往罗又那边推了推:“我对于这些珠子不感兴趣,你要不找王思璇试试。”
罗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有余悸道:“那疯丫头说了,如果我再找她帮忙,她就拿锁魂藤勒住我的脖子,把我吊在桃树上,周围围一圈叁味真火,顶上拿瘴气合上,形成一个人间地狱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