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阿德贝先生,我可是一个虔诚的不杀生和平主义者。”先生的笑容不变,他平静且无害说地出了这句足以让男人心里翻起惊涛骇浪的话,“我使用的药物剂量并不大,最多三分钟之后你就可以站起来,活动自如。”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只露出一双深邃褐眼的阿德贝瞪着神色淡然的先生,咬牙切齿道。“没有人知道我们的是谁,更不可能知道我们的名字。”
“你说笑了,阿德贝先生。”先生友善地笑着,那笑容里甚至还带着一丝不符合他年龄的和蔼之意,他就像看着一个无知孩子一眼,清澈的双眼里全是包容之意,“对于普通人而言,你们的身份确实很神秘。但是,也没有神秘到无人知晓的地步。至少我知道你们的存在,知道你们这些守卫者里大部分重要职位的人的名字。”
“……不可能,我们中不可能出现叛徒!”听先生这么一说,阿德贝首先就想到了自己团队里出现了叛徒。毕竟他们长年生活在沙漠之中,很少与外人来往,除了这一点,阿德贝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能让他面前的男人知道他的名字。
“对,当然不可能。”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本该表现他们组织管理无方的先生竟然一口就否定了他的猜测,“如果因为这件事,而让你们守护者组织内部产生矛盾分裂的话,那我岂不是一个大恶人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真诚,可是阿德贝却不知怎么的从那句话里听出了一丝诡异。他猜不透这个男人的真正意思,更猜不透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嚣,先生看了一眼窗外,随手拿起了一个背包,至于其他的杂物,全被他丢在房间里。“好了,我让你拖延的时间已经足够长了。”他说,从语气来看他根本不在乎阿德贝是否有在拖延时间,“1分37秒之后你就可以活动了,不过好心提示一点,最好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否则会头晕。”
说着,他直接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门外全是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上就惊慌失措逃命的旅客,偶尔还会闪现一两个拿着刀四处放火的黑衣人。为了保护哈姆纳塔不受惊扰,这些守护者们不惜牺牲一船人的生命,这种做法可真够绝情的。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冷血无情。在哈姆纳塔可是有一个很厉害的诅咒,如果将被埋在哈姆纳塔的罪人唤醒,埃及将会被大火焚烧三天三夜,然后被永远埋在沙尘暴之下,无一人生还。这个诅咒,是由塞提一世时期,一个法力高强,继承了赛特神力的大祭司死前所下的,在这些守卫者里,没有一个人敢怀疑这个诅咒的真实性。
为了一个国家的人,屠掉整艘船的人,这很划算。
先生自然也知道这个传说,他当然知道这个传说的主人公是谁。只是,对于他来说无论伊莫顿复活后,是否会毁掉埃及都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他想要的,只有那两本经书,以及一个永远的死亡。至于伊莫顿是否会复活,复活后又会怎样,这都与他无关。
对,他确实是一个既自私又冷漠地混蛋。
整艘船都被烧毁了,无奈之下欧康纳只好带着众人走旱路穿越沙漠。不过中途还遇上了一伙同样是想找到哈姆纳塔的美国人,他们的带路人正好是欧康纳以前临阵逃脱的战友,班尼,他们都是从哈姆纳塔逃出来的幸存者。
那一队美国人似乎也认识欧康纳,也许欧康纳以前在美国的时候和他们有些过往,总之,他们和他打赌,谁先到底哈姆纳塔,谁就可以得到500美金,以及率先选择开采地的权力。欧康纳欣然接受,他和班尼都停下来,似乎在等待什么。
黎明将近,太阳缓缓从地表升起,晨光的折射竟然在远方形成了一个古城的形状!难怪他总是找不到哈姆纳塔的入口,原来这座城市,只有在特定的时间段里才能被外人看到啊……先生微微一笑,立刻扬起了鞭子。
他骑骆驼显然是知道一些技巧的,没过一会儿就让骆驼跑出克老远的距离。而那些美国人骑的是马而不是骆驼,在硬路上马或许比骆驼跑得要快,可是在沙漠地带,马匹想跑过骆驼,那是比登天还难。
不出任何意外的,先生成为了第一个到达哈姆纳塔的人,自然也是他们这一组的人率先开始选择挖掘的地方。
先生没有急着动手,他站在高处看了整个哈姆纳塔一眼,没过多久就不废任何功夫地找到了一座阿努比斯神像。黑色的狗头人身神像经过岁月和风沙的洗礼,神像上的颜料早就掉得一干二净,一些边缘还出现了破败的样子,早已不见昔日的辉煌。
先生没有任何犹豫地选择了阿努比斯那块区域,他有预感,那两本经书就藏在这附近,因为他和伊莫顿的棺材,就埋在阿努比斯的脚下,只是,他的石棺里早就空空如也了罢了。
伊芙琳对于考古也有一定的常识,她知道当初古埃及人建造这个陵墓的时候,使用的是太阳光照明,原理很简单,就是光通过镜面反射而已。她找到了一面镜子,将它树在欧康纳挖的洞旁,然后顺着绳子而下,先生轻轻移动了一下下面的镜子,阳光就从上面反射进来,再通过十几个摆成两排的镜子反射,最终照亮了整个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