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佩玖笑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重要的信息都是隐藏在字外的。皇上若是事事都写清楚,怎能体现出天心难测。那些臣子们也都不用天天胆战心惊地揣摩圣意了。”说完,拨弄了一下梅瓶中新插的花。
春竹说道:“皇上也不是个爽利人。想怎么样,直说不就得了。非要故弄玄虚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陶佩玖只好耐心解释道:“如果单赏我一人的话,送来的钗环,怎会都是成对的。皇上顾忌我的面子,又知伊冷安独宠芸妃,所以皇上这份赏赐,一来,是安抚我,怕我在伊冷安不在时生事,闹得家宅不安;二来,赏赐了芸妃不弱于我的东西,也是给伊冷安吃定心丸。让他安心打仗,后宅皇上帮他看顾着。”
说到这里,陶佩玖又开始愁眉不展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段时间,陶佩玖反而要老老实实待在王府,直到伊冷安凯旋。
怕是现在王府周围,布满皇上的眼线,稍有风吹草动,皇上都会第一时间知晓,并且迅速采取应对策略。
唉,陶佩玖本来还想这趁此机会玩失踪呢,大好的逃跑机会啊,看来是泡汤了。
陶佩玖过了一段悠闲日子,出去踏了青,放了风筝,还吃了几回儿烤鱼,玩得不亦乐乎。
至于边境战事,开始白管家还天天跟陶佩玖汇报,后见陶佩玖不怎么上心,也就隔三差五提两句。
无非是打了几次小规模战役,各有伤亡。总体来说,还处于小打小闹,互相试探的阶段。
只是胡胡族变得狡猾起来,只是袭扰,打两枪换一个地方,可又不肯退却。
按说以伊冷安的铁血之名,由他镇守烟霞关,依惯例,胡胡族知道己方势弱,早该闻风而逃。
此次既然胡胡族有准备,说明他们目前兵强马壮。那么正常情况下,胡胡族一准儿会采取硬碰硬,来场大的。
能抢多少是多少,打不过再退去草原深处,继续养兵蓄锐。反正抢的那些,也够过些好日子了。
可现在这番作为,既不闻风逃走也不大动干戈,倒是有些蹊跷。
陶佩玖想了想,想不明白就作罢了。
最近可是有喜事要张罗了。金凤楼终于将春竹的嫁妆头面打造好了,高掌柜亲自送来。陶佩玖看后很满意。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春竹就要嫁人了。
她表哥陶佩玖远远见了一次,人长得还不错,看面相是老实忠厚的人,虽不至于挣大钱,但至少不会让春竹挨饿。
陶佩玖喜冲冲地为春竹挑选绣品,特意让春竹不用总守在陶佩玖身边,让她裁剪嫁衣,缝被褥,欢欢喜喜准备做新嫁娘。
这日天气晴好,陶佩玖推开窗子,打算晒晒太阳。
“扑棱棱”一阵响,一只信鸽直往陶佩玖怀中闯。
陶佩玖忙伸手扯住它,见它窝在她怀里,只是懒懒地伸出一条腿,看来跋山涉水累坏了。
陶佩玖从信筒抽出纸条,看到是师傅的笔迹,很是激动。
这么久没他老人家的消息,甚是想念。
看完信中内容,陶佩玖消化了好长时间才敢相信,陶佩玖的师傅果然是高人,而且他早就为陶佩玖打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