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他动了,他踢我了。”凌墨激动地嚷道,边小心翼翼地抚摸。
杜寒儿忍着悲痛,絮絮叨叨地跟凌墨说着关于孩子的点滴细节。
“放下仇恨,好好活着,将他养大成人。不管是男是女,都要快乐地活着。”凌墨声音越来越低,浑身抽搐不已,一股股的黑血从嘴角漫溢,抓住杜寒儿的手颓然地落下。
杜寒儿捂住嘴,泪流满面。
凌云推门而入,强行将杜寒儿拉开。
凌墨得以风光大葬,宋琚则承担了所有的罪名,意外的是其家族未受任何处罚。宋将军被封济危候,凌云更是有凌墨的遗表,袭江宁王爵位。
尘埃落定,一处防卫森然的院落,静悄悄地只有落叶的沙沙声,和偶尔的几声鸟鸣声。
杜寒儿呆呆坐在半开的圆月雕花窗户下,两个月来,杜寒儿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凌云每日都会来坐坐,陪她说说话。可是杜寒儿跟木偶似的,只是机械地吃饭睡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拒绝外面的一切。
荷叶时常偷偷垂泪。
凌云在院中默默打量着杜寒儿的身影,充满了心酸。他加重了脚步,带着浅笑,缓步走到杜寒儿身后,笑着说道:“今日阳光不错,何不到院中走走。”边说着边去找来菱花镜和梳篦,帮杜寒儿打散了头发,重新梳了起来。
杜寒儿没有拒绝,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动一下。凌云很享受每日的这一段时光。
荷叶站在不远处的庑廊下,看着金色阳光下静谧的一幕,心里有时回想,也许现在这样也不错。可是转念想起宁姝青,荷叶又叹息着摇摇头。宁姝青怎么会善罢甘休呢。
这日临睡前,杜寒儿突然开口道:“孩子,他踢我了。”声音沙哑,却充满温柔。
荷叶惊喜地发现杜寒儿躺在床上双手抚着浑圆的肚子,嘴角带笑地说着话。
“王妃,您终于肯说话了。”荷叶抹着眼角的泪,跪坐在床前。
“凌墨要我回来,照顾好我们的孩子,他会在那边一直等着我。”杜寒儿嘴角微翘说道。
荷叶听罢,有些不寒而栗。好在杜寒儿肯说话了,至少情况向好的方向发展。
凌云听闻这个消息,很是高兴,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宁姝青却在爆发的临界点上。
凌云见杜寒儿一心养胎,完全没有其他的心思,也未免杜寒儿心中膈应,就大幅度减少了院子周围的防卫,并特许她在花园走动。
在花园散步的杜寒儿与宁姝青不期而遇。
“啧啧,自己的男人刚死,这就勾搭上别人的相公了。”宁姝青刻薄地说道。引得她身边的仆妇一阵哄笑。
荷叶气得脸色铁青,刚要上前理论,杜寒儿轻轻拽住了她的衣襟,示意好汉不吃眼前亏。
“哟哟,瞧瞧,一个小丫鬟都敢给我脸色看了。”宁姝青回身看着自己身边的仆妇笑着说道。
“这么刁蛮的婢子,干脆打杀,或发卖了就是。”一个婆子讨好地说道。
“宁王妃,你不要忘了。我是前江宁王的遗孀。凌云的爵位得益于我夫君的请封。如果传出你打杀我的贴身婢女,且对我这前江宁王的遗孀不恭的话,那么坊间对于凌云爵位的得来,怕是会心存疑虑的。”杜寒儿不卑不亢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