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没问题。”陶佩玖应道。
砂锅里的药已经沸腾了,陶佩玖抢先拿了纱布将煎好的药液滤了出来。
“阿婆,我帮你把泪擦干。”陶佩玖抬手将挂着刘婆脸上的泪珠抹去。
“好了。可以了。”陶佩玖说道,“笑一笑就更好了。”
“嗯。”刘婆换了副笑脸,端着热气腾腾的药。走出厨房。
看着刘婆的背影,陶佩玖莫名地心酸,这个家庭再也承受不起其它打击了。
集市当天,陶佩玖早早起来,精心挑选了六小坛酒,捆结实了由崔三挑着,两人一起去了集市。
临行前刘婆是千叮咛万嘱咐,生怕陶佩玖有个闪失。
两人都走出好远,还依稀可见刘婆抱着小赖在村口伫立的身影。
那溪镇每逢阴历的3、6、9都会有一个集市,周围十里八乡的村民都会带着各自的瓜果糕点来吆喝,更有那巧手的媳妇带着自己织的布来卖。
用来容纳集市的街道,东西贯通,街面很宽,足以容纳四排的长长摊位,中间还留有买家行走的余地。
陶佩玖他们赶到时,集市上已是人声鼎沸,吆喝声,砍价声不绝于耳。
陶佩玖看着摩肩接踵的场面一时有些傻了眼,大家都是从半夜就出发的吗?
一排排的摊位,你挨着我,我连着你,有直接铺在地上的,有用木板简单搭个铺位的,总之,没有他们落脚的地方。
他们从东头走到了西头,停哪儿都被撵,都说挡着他们的生意了。
就这么在人流中挤来挤去,这就快到晌午了,眼瞅着生意好的都要收摊了。陶佩玖他们还没来得及吆喝呢。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给不给活路了。陶佩玖在心底呐喊。
“玖姑,你看那边。”崔三指着一个方向道。
时近中午,买东西的人没那么多了,集市空了不少,有些摊主瞅着机会,拿出了自备的干粮,就着白水,干啃了起来。
陶佩玖会意,示意崔三揭开一坛酒,浓郁的酒香散了开去。
“香,真香。”一些啃干粮啃得嘴里都淡出鸟来的人,被这酒香一激,口水就忍不住上来了。
“哎,小伙子。这酒怎么卖的?”一个汉子忍不住开口询问。
陶佩玖眼珠子转了转,清脆地说道:“三文钱一碗,很便宜的,关键是特别爽口,好喝不上头。而且这是祖传秘方酿制的,别的地儿没得买。”
“哈哈……”大汉肆意地笑了,“小娘子倒挺能说的。你酒这么好,怎么以前没听过。而且看样子还一碗都没卖出去的样子。”
“……”崔三有点儿紧张,握碗的手都有些抖。
陶佩玖以眼神安抚,转头答道:“我这酒平时都是酿来自己喝的。若不是阿公受伤需要钱,我们是不会卖的。好喝极了。这位叔叔不妨尝一尝,不好喝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