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片哭天抢地,众人奔跑着率人救火。无奈风威火猛,泼水成烟,那火舌吐出一丈多远,舔住就着,众人刚开始还嚷嚷着救火,看到这种局面,谁都不敢上去。只能眼看着一排的屋子化作火的巨龙,疯狂舞蹈,随着风势旋转方向,很快连成一片火海。丈余长的火舌舔在附近的房檐上,又接着燃烧起来,只听得屋瓦激烈地爆炸,瓦片急雨冰雹般地满天纷飞,顷刻间砸伤了十几个沙弥、香客。一片爆响,一片惨号,人们滚滚爬爬逃离火场,再也不敢靠近。
变故,就是那么一瞬间!
白芷守在外头,一转头就看到一片火场,火已经从耳房延烧到禅院,火势越来越大,火光捉烛天。白芷当即脸色骤变,大喊道:“小姐!快来人救救我家小姐!”
不管是赶来救火的沙弥,还是温家的下人们,全都面面相觑。这么大的火,若是现在冲进去,只有死路一条!
白芷咬牙,扭身就要往火场里面冲,旁边人一把拉住她:“不要再进去!没看到房子就要塌了吗?”
“我家小姐还在里头!让我进去!”白芷拼命挣扎道。这么大的火,再不进去救,就来不及了!她家小姐还在里头,里头!
温老夫人却走过来,望着那滔天的大火,看似慈悲的眼里竟燃烧起可怕的阴毒,她朝着嬷嬷使了个眼色。两名嬷嬷立刻上前困住了白芷,状似劝说道:“白芷姑娘,这里头火势这么大,你不能进啊!进去就是送死!”
“放开我!快放我进去救我家小姐!”白芷拼命挣扎着,但那两个嬷嬷却像是铁了心阻止白芷般,将白芷死死压在地上!
而此时火焰越烧越旺,一阵唏哩哗啦,屋顶崩塌了!火苗窜升到空中,无数飞窜的火星像焰火般散开!火光照射下,照出众香客们惊吓过度,面色惨白的脸孔!
房子塌了!塌了!那里头的人——!
白芷一双眼睛撑大,几乎是凄厉般呐喊道:“小姐!”
就在禅院塌陷的刹那,一道紫色身影跃入殿中,将余辛夷带起:“小姐,跟我走!”
然而寒紫背着余辛夷自窗户跃出的刹那,然而紧接着,四道黑色身影便闪现而出将余辛夷及寒紫围住,其中为首的黑衣人凉薄的摊开手,道了冷冰冰却满带嘲讽的两个字:“请吧。”
寒紫警惕的挡在余辛夷身前,手按在软剑上,低声呵斥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四名黑衣人如同看螳臂当车般嘲讽的蔑视寒紫一眼。
余辛夷望着四方围来的黑衣人,沉声道:“寒紫,你有几成把握?”到此时她终于明了,温老夫人处心积虑的引她过来,又放这把火,真正的目的竟在于此!
寒紫迅速估计了四名黑衣人的武功,咬牙道:“三成,请小姐退后小心!”
余辛夷却知道,寒紫所说的三成把握,恐怕连两成都不到!她只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救兵!
寒紫心下一沉,便有一名黑衣人横刀砍下!寒紫抽出软剑来抵,竟被那股霸道的刚劲震开!寒紫肃容,脚尖点击连连后退,直退了十余步才将将接住这一刀!然而紧接着另两名黑衣人便提到砍来!
三把横刀一齐劈来!
寒紫仰身一躲竟躲不开,肩膀、手臂已被划来,流出两条鲜红的血来!她咬牙,回身挡开第二轮攻击,一边缠住几人,不让他们有机会靠近余辛夷,动作之间,她身上的伤口迸裂,血一直在流,这种情形下,已然支持不了太久!余辛夷明眸撑开,她看出寒紫拖不了太久了,以一敌四,就算寒紫武艺再高强也只有送命的份!
突然寒紫左腿中了一刀,扑地跪倒,发出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响,鲜血大团大团地涌出来,将紫色的衣衫染黑,又染红了脚下的泥土,触目惊心!
?余辛夷不禁握紧了双手,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住手!我跟你们走!”
为首的黑衣人眯起那双阴鸷而嘲讽的眼,“你让我住手便住手?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来人,把这条忠狗先给我杀了再说!”
“喀!”又一记骨头断裂的声音,寒紫的右腿膝盖也被硬生生地踢了一脚,仿佛是骨头都裂开一般发出声音,她跪在地上,明明已经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却仍是挺直了腰杆,发了疯似的挥舞着长剑,护在余辛夷身前:“小姐,你别管我!我撑得住……你快走!快走!”
黑衣人眯着眼,望着跪倒在地上浑身是血污的寒紫,“还真是忠心耿耿的让人厌恶啊,只是,余辛夷身边的人,一个都不留!”说罢,他亲自抽出那把还没见血的剑,猛地朝寒紫天灵盖劈过来!
余辛夷猛地冲上前,毫不变色的挡在那把刀刃之前,目光如一道霹雷般射向那为首的黑衣人,她的声音很沉,却比以往都更寒冷,更加森然:“温断崖!你敢杀她,我会让你整个定国公府为她偿命!若你不信,咱们就试试看!”
她竟然拆穿自己的身份!为首的黑衣人先是一凛,随即摘下黑色蒙布,露出那底下苍白而阴鸷的一张面孔,冷笑道:“你怎么发现的?”
余辛夷轻蔑一笑:“你手臂上的伤似乎还没有好全啊,虎威少将军!不,我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少将军了,那——还快跪下向我行礼!”
温断崖恼羞成怒的呵斥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让我向你行礼!”
余辛夷毫不畏惧的走上前,光明正大的走到温断崖面前,清冷的目光与他阴鸷的目光对视,“我是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乃鎏国堂堂郡主,皇后娘娘的义女,而你现在不过是一介布衣,无品无级,难道不该向我行礼!”
“郡主?”温断崖哈哈大笑起来,带着无尽的张狂与快意,“你,已经不幸在大火里被烧死了,并且烧得面目全非,等这场火熄灭后,和尚们便会拖出你的‘尸体’送回余府!过了今日之后便再也不会有光华郡主,更不会有你,余、辛、夷!”
最后三个字,似乎从齿缝中挤出,带着无限的恨意!自从上次皇后寿宴,被余辛夷陷害,温断崖不仅手臂受伤,因中毒心脉受损,更是永远丢了他的大好前程!他明明是本朝最年轻有为的虎威少将军!将来继承定国公府的大将军!然而却在一夕之间,全都没了!没了!
这些天,他在府里无时无刻不在恨着,余辛夷的名字被他死死的记在心里,每想起一遍,浑身便如同毒虫再啃噬!每日每夜他都活在无边的恨海里,恨不得亲手将她捏在手心,一片片砍碎,揉成齑粉!他父亲一直让他等待时机,但是他等不了了!他恨不得立刻将余辛夷千刀万剐,万死不得超生!而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余辛夷眸子微微眯起。果然!温断崖打的是这样的主意!一场装成意外的大火,造出她已经被烧死在里面的假象。这样谁都不会知晓她被绑架了,更不会有人来寻她的踪迹!她冷然一笑:“那么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动手?但在动手之前我奉劝你一句:你身上那毒可已解清?若是还没有,那便掂量办!”
温断崖的脸色一片铁青,死死的瞪着余辛夷,捏起的拳头几乎恨不得当即一拳将余辛夷弄死,却又临时顿住!因为诚如余辛夷所言,他淤积在心脉的毒仍然未解清,哪怕请了无数当世名医都是一样结果!原来,余辛夷早就算到他会来报仇,所以圈套一层层的安排到了今日!他咬紧牙关,阴沉的说道:“把她带走!”
黑衣人立即上前蒙住余辛夷的眼睛,她听见温断崖半晌后阴沉的命令道:“把余辛夷的这条狗,也给我带回去!”随即一行人便自密道离开,余辛夷一路被蒙着双眼看不清任何东西,只知道自己被架上一辆马车,大约一个时辰后才在一座偏僻的私宅前停下。
被刀架在脖子上押进私宅,直到踏进内堂才被解开黑布,余辛夷睁开眼冷冷的望着笑容桀骜的温断崖,眸中看不出一丝感情。
温断崖唇边扬着一抹邪佞的笑,伸出手胆大妄为的在余辛夷绝美的脸蛋上抚了一把,似是赞叹道:“好一张花容月貌啊,比我那惜月表妹还要美三分……”但随即话音骤然变冷,用力掐住她纤细的脖子道,“若是这张脸毁了,那还真是可惜呢!说!我的毒到底如何清除!”温断崖原本算得上俊朗的容颜在这么多天心毒的折磨下,仿佛吸了曼陀罗的瘾君子般令人作呕可怖!
余辛夷被迫抬起头颅,脸上带着清雅镇定的笑容,仿佛现在被劫持的根本不是她,而是温断崖!她略略抬了下眉,扬起眉尾笑道:“怎么,少将军现在不怕毒了?忘了告诉你,我现在浑身上下都藏着毒!或许,你的掌心现在已经中了毒也未尝不可……” 温断崖下意识的缩回手!他之前已经被毒怕了,可下一瞬他察觉到自己刚才竟然怯懦了,当即恼羞成怒,拔起剑用力架在余辛夷脖子上:“余辛夷,你找死!”
余辛夷毫不畏惧的回道:“那也要看看你少将军今日敢不敢送我去死!但我奉劝你一句,杀我一定要杀得干净,千万别留下半点把柄!否则皇上追究起来,挟持当朝郡主的罪名,即便你十个定国公府,也担不住!”寺院里那场大火就算做得再完美,也会留下一丝半许的漏洞,而她在被挟持的路上便一路留下了一味藏在指甲中的寻踪香!
“你!”温断崖手中的剑几乎割破余辛夷喉咙的刹那,就堪堪收回!温断崖忽然想起什么,脸上泅出一抹扭曲古怪的笑容,目光像毒蛇般在她身上逡巡一番,徐徐道:“不,我不需要杀你。我只要将你留在这里一夜,明日再送你回余府,你以为你今后还能在京城抬得起头么?”
他的确不敢杀余辛夷,因为现在余辛夷的身份贵为郡主,若此事闹大,最后难免牵扯到定国公府。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敢对余辛夷做些什么!他原本就计划好了,就算查出寺院焦尸身份不合,便制造出余辛夷不知检点,与男子私会的假象,最后让她名声彻底败坏!就算余家知道他做了手脚,那又如何?余怀远是再要面子不过的人,绝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外出宣扬他的女儿被人毁坏名节,所以即便再恨,也只能忍气吞声!而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只名节这两个字,便能要了她的命!
余辛夷浅笑道:“你以为名节那种东西,对我来说算什么玩意么?相比于换你的项上人头,这笔买卖要划算得多!”
温断崖的脸扭曲了又扭曲,最后凝结成一股最古怪可怖的脸孔:“好!你笑,你继续笑!既然你自讨苦吃,我就来看看,你待会儿还笑不笑得下去!”说罢,他拍了拍手掌命属下将一样东西送进来,“我不会碰你!你这样蛇蝎般的女人,就算做我的妾,我都嫌脏!但是我会让另一样东西来好好伺候你!”
他话音刚落,一只巨大的铁笼便被送了进来,黑布掀开,只见那只锈迹斑斑的笼子里,竟然关着一条凶猛的黑狗!
温断崖的脸扭曲了又扭曲,最后凝结成一股最古怪可怖的脸孔:“好!你笑,你继续笑!既然你自讨苦吃,我就来看看,你待会儿还笑不笑得下去!”说罢,他拍了拍手掌命属下将一样东西送进来,“我不会碰你!你这样蛇蝎般的女人,就算做我的妾,我都嫌脏!但是我会让另一样东西来好好伺候你!”
他话音刚落,一只巨大的铁笼便被送了进来,黑布掀开,只见那只锈迹斑斑的笼子里,竟然关着一条凶猛的黑狗!而那条黑狗双目赤红,不断发出沉闷的嘶吼在笼子横冲直撞,一眼便看出被下了药!
而随同黑狗一同进来的,还有一名打扮妖艳的半老徐娘,浑身充斥着勾栏的脂粉味,笑盈盈的抓着块桃红色的帕子进来,朝温断崖行礼道:“桂妈妈拜见公子。”
温断崖一边望着余辛夷发白的脸色,一边阴沉的勾唇道:“桂妈妈,你该知道怎么做吧?”
桂妈妈笑吟吟道:“哎哟哟,公子放心,这可是桂娘的拿手绝活儿了。在我的沁香楼里,对付不服管的丫头们便用这样的法子,保管她服服帖帖的,再也不敢说出半个不字!”
“那么,就开始吧!”他吃准了,余辛夷今日就算逃出去又如何?她不在意自己的名节?可以!但是被一条公狗玷污过的女人,难道还要大张旗鼓的将这等丑事说出来吗?对付余辛夷的法子非常多,他不能杀了她,那就折磨死她!
桂妈妈从怀里取出一只瓶子,笑嘻嘻的走到余辛夷面前,看似怜悯,实则毒辣的说道:“这位小姐,还是劝你明白些,何必受这些苦呢?这瓶药下去,即便是贞/洁/烈/妇也会变成淫/娃/荡/妇,你可想好了,可千万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余辛夷望着那条咆哮的黑狗,再望着旁边比黑狗还要令人作呕的温断崖,冷笑道:“若是我就爱吃罚酒呢?”
桂妈妈轻蔑一声,强行捏开余辛夷的嘴巴,道:“那就——”
“那就如何?”一道清越带着一丝慵懒的声音忽然响起。
桂妈妈还没抬起头,突然感觉脖子上一凉,一道血线便喷洒而出,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桂妈妈刚长大嘴巴似乎准备大喊,已经身首落地!
温断崖吃了一惊,猛地回头,抽刀道:“来人!动手!”然而就那么一瞬间,只那么一瞬间,数十名武功高超的暗卫便如雷电般飞入,几乎只听到三声刀剑相撞击的声音,下一刻温断崖带来的三名属下已经身首异处!
温断崖连自卫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忽然眼前便晃过一道白影,刚对上一双冰冷的寒眸,便额头一下重击,他踉跄了一下,脑后又被猛击数下,顿时涌出数道血流糊住了双眼,仅仅一个迟疑,已经有数名暗卫扑了过来,死勒着他的脖子,他拼命挣扎,却因为脑后的剧痛而一时头晕眼花!
当温断崖恢复神智的时候,浑身已经被捆绑住,动弹不得,而眼睛被黑布蒙起,此刻的他跪在地上浑身是伤,就像一条被打残的废狗!若他此刻能看见,恐怕会露出惊恐的表情,因为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八皇子——景夙言!
温断崖此刻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余辛夷这一路上如此冷静自持,恐怕早就算计好的,他以为他挖下了陷阱,殊不知,其实跳进陷阱的是他!他牙齿紧咬着,几乎咬出血来,破口大骂道:“余辛夷,你这个贱人!放开我!你这下三滥的贱妇!”
景夙言冷然一笑,居高临下瞥下的目光里,含着满满的杀意,敢对他的女人下手,温断崖真是狗胆包天!若不是他还留着有用,此刻早已像其他死狗般身首异处!他手中“常言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今日我便想见识见识,这狗嘴里是不是真吐不出象牙!”
景夙言抬了抬眼,灰衣立刻摩拳擦掌的上前,一拳打在温断崖脸上,曾经桀骜嚣张的温少将军登时吐出两颗带血的牙齿。温断崖怒声道:“余辛夷,你卑鄙!”
余辛夷打量了下他狼狈的模样,薄薄的双唇紧抿着,含着丝冰冷的笑意:“卑鄙?论这一点我可要向少将军你甘拜下风的!”先是放火,再是强掳,后来又想用勾栏里对付妓/女的龌龊方法对付她,现在竟然还有脸来骂她卑鄙,温家的人从上到下,还真是一般的黑啊!
温断崖只觉得一口怒气堵在胸口翻滚,心口那淤积不散的毒几乎将他生生烧死!他咬牙唾弃道:“滚!你这谄媚下作的小贱人,凭什么拿我跟你相比!”他自以为自己所做的都是对的,任何与定国公府作对的人,天生就该死!而从不想想,这世上还有天理公道这种东西存在!
温断崖自始至终都改不了他那股骨子里的骄傲!他自以为是堂堂少将军,有谋有略,殊不知,他这股自负便是害死他的真正凶手!
景夙言那双倾城之眸微微眯起,甚至带着一丝笑意,只是那笑意却冷得能将人冻伤,这一次他亲自动手,一拳打在温断崖的脸上,温断崖又喷出一口血,落出两颗牙齿来!“管好你的嘴巴,若是不想要,我成全你!”
景夙言接过灰衣递上来的那瓶烈性春/药,唇畔勾起一抹倾城之笑:“这瓶春/药既然你精心准备了,若是不派上用场岂不是太可惜了?来人,扒开他的嘴给他灌下去!”一想起温断崖这等小人,竟然想对余辛夷做的那些事,景夙言便心头涌起滔天怒火!
听到这句,温断崖猛地反应过来,接下来等待他的可能是什么,几乎堪称惊恐的表情,尖叫道:“你们想干什么!余辛夷,我警告你,你如果敢对我下药,我一定会杀了你!”
余辛夷弯下腰,如春风般和煦一笑:“你现在是老鼠,而我才是猫。知道老鼠能活多久么?那就要看猫的心思了。”余辛夷分明是在告诉他,现在他是鱼肉,而她才是刀俎!
温断崖不住挣扎着,然而那瓶原本该灌进余辛夷肚子里的药,最后缓缓的灌进了他的腹中!
余辛夷直起身,不再看他,转而向景夙言道:“人准备好了么?”
景夙言眨了眨眼睛,笑道:“当然。”
他拍了拍手,只见一辆朴素低调的马车缓缓驶进庭院,帘子掀开,便瞧见一名三十好几面容痴呆的尼姑坐在马车里。景夙言示意墨穹、朱砂将温断崖扔进马车里,不久后,便听到马车中传来阵阵凄惨的喊叫声,以及龌龊声响……
余辛夷远远的望着马车,眸中闪现出一抹冷漠的笑容:温断崖,我为你精心准备的可人儿,你可还满意?
这位堂堂的公主殿下,当今皇帝的十一皇妹,曾封安阳公主,后因品性残虐,残暴不仁,又五年无所出,皇帝恩准驸马纳妾,然而驸马纳妾当夜,安阳公主竟亲手将妾室砍为三段,又砍杀宫女二十三名!此案轰动京城,皇帝无奈之下便将安阳公主送至尘鼓庵“潜心修养”。不久,安阳公主便在尘鼓庵里疯了,并且极其渴望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