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清脆的苹果咬碎声,皮影戏台顿了顿,唱曲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位公子,此地荒山野岭,用过食物后,你便去睡吧!明儿一早,寅时我叫丫头唤你。你睡足饱觉。早早的上路去吧!”老头慈眉善目的道。
“老丈,将近子时,你却也该洗了睡觉,你这般大的年纪,痴迷戏曲至深夜,对身体可不大好。有道是奄奄黄昏后,寂寂人定初,先人所言,确有其理。”池晓刀几口咬碎苹果吃下,嘴巴里半点苹果味都没尝出来,淡出个鸟。
“公子好意我已知晓,无他,老朽独爱皮影,多年习惯,常有观戏通宵达旦。此事公子毋需再劝,老朽明白。公子自去休息,不用管老朽。”老头温和的笑着,眼睛里露出几分犹豫,正想叫丫头带池晓刀下去休息,池晓刀问道。
“老丈稍待,敢问今年是何年?”
“山野村夫,不识人间更替,公子这话老朽却不敢回答,实是不知。公子可待明日离山,寻个樵夫一问便知。”
这老头鬼精鬼精的,看来是问不出什么话,池晓刀想了想,跟着丫鬟去休息。
小小院子,外部看起来很破败,内里却非常奢华,白玉般的地砖,镶嵌金银的桌椅,还有许多古画。
古画看纸张已经有好些个年头,约莫百年上下,上面的画作不敢恭维,全是信手涂鸦,画技惨不忍睹。
丫头带着池晓刀进入一个偏房,推开门。
“公子自去歇息。”
池晓刀站在门口纹丝不动,在他眼里,这根本不是一件屋子,而是一座坟墓,坟头青草三尺高,天蓬草枯黄,在一片葱绿中拔地而起。
所谓的门口,不过是一块墓碑,上面写着。
“立癸山丁向兼子午二分用丙子分金。”此言是风水,哪怕遭遇自然灾害推到墓碑或损坏墓穴,后人找不到,将来也可依照此言搜寻先辈坟墓,并复原坟墓位置。
“公讳可立,字非耘,别号汉闩。先世居镇凡,始祖古,燕祖定安十三,作战有功,调军食百夫长职。后战于野,卒,葬此,将军张德望亲著。”
中榜位置写的是夫妻名字,此墓是一座合葬墓。左尊右卑的规矩写上。
“百夫长苏可封(江燕)合墓。”
字数不规整,并没按照吉兆格式书写,立碑时应该很仓促,很多规矩都没有遵守。
至于生卒年月日,立碑人,造墓时间则掠过不提。
这位老头,还曾在镇凡军中做过百夫长,中军治严,必须按照战功一点点升上去,能做到百夫长的位置,老头必定是一位作战勇猛的士兵。像池晓刀一样升官快的,历史上很少有,哪怕是军人世家,想升官也必须有战功做底子。
苏可封应该是老头的名字,这老头摆出戏台唱大戏,吸引往来人群不知道是安得什么心。莫非这老头做了鬼以后性格大变,学了残害无辜,吸取阳气那一套不成?
池晓刀想着问题。
“公子,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