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十米转瞬即至,三个村夫见棒胡来势汹汹,都脸有惧色,拿着包裹悚然后退。
三个村夫都是青年人,脸上留下了风霜的遗痕,但一双大眼却清澈明亮,难逃行家的法眼,老江湖一眼便可看出他们那并不高明的化装易容术。
可是,棒胡就不是老江湖,更不是行家,被三个村夫脸上恐惧害怕的表情所迷惑,毫无戒心的靠近,怪眼一翻,用打雷似的大嗓门问:“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叫声似打雷,大嗓门的确也够唬人。
三个村夫大吃一惊,吓得有两个人失手将包裹掉落脚下。
最前面掉了包裹,身材最高的村夫不住颤抖,骇然后退,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大爷,小……小的三个人去……去茅山进……进香……”
棒胡怪眼精光四射,不住打量三个村夫,说道:“进香?包裹里有些什么?”
“是棉被和……和换洗的衣物……”村夫缩回手说道。
“你们带了行李?”
“是……是的。”
“那是远道而来,住不起旅店的了。”
“是的,我们当然住不起。”
“跟我走。”棒胡大声说道。
“大……大爷……我们还是……”
“叫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首领要问问你们。”
“这……贵首领是……”
“不要多问。”
“是,大爷。”村夫说着,上前抬起包裹。
棒胡的腾龙棒,仍压在包裹上,说道:“先打开来让大爷看看,你先打开。”
“是,是。”村夫顺从的答道。
“其他两个包裹也打开。”棒胡说道。
村夫蹲下,伸手解包裹结,顺手一抄,便扣住了腾龙棒,噗的一声响,另一手已经劈在棒胡的右膝上。
棒胡练了一身刀枪不人的护身内功,力大如牛,膘悍绝伦,腾龙棒将人卷住,单手可将人卷起几丈高,三五个江湖高手也近不了身,武功并不比妙笔生花差,妙笔生花带在身边做保缥的人,岂能是弱者?”
可是,在毫无戒心骤不及防之下,一未运功戒备,二不曾将对方看成江湖人,乃至阴沟里翻船走了背运,膝盖应掌而碎,失去了反击的力道,瞬间便被击倒。
另一村夫也不慢,不等棒胡着地,迈出一步一脚疾飞,噗的一声正中他右助,腹骨断了三四根,内腑瞬间崩裂。
“嗯……”棒胡叫了半声,身躯被踢得飞出丈外,已然没了气息。
夺获腾龙棒的村夫丢掉棒,抓起包裹向同伴急急的说道:“我们进还是退?”
踢死棒胡的村夫说道:“十比三,进不得。”
最后一名村夫从包裹取出剑系在背上,咬牙说道:“我们追了他数百里,好不容易追上了,岂能不进?他只有七个人。”
“那三个人恐怕不是庸手。”踢死棒胡的村夫说道。
“东面草丛中那三位姑娘,好像是周贤弟的朋友闻香宫宫主司马秋曼,我们可望获得她们的帮助,她们似乎不怕庄主呢。”击碎棒胡膝盖的村夫说道。
“他们来了。”
妙笔生花正率领钩申爪李,狂怒地急掠而来。
“先解决他们三个人。”踢死棒胡的村夫说道。
击碎棒胡的村夫脸色一变,向东路一指,急道:“反跟在我们身后的十二个人快到了,走!先回避,急不在一时。”
十二个东流天罗的弟子,正在急急赶路,已经到了几百米外,可从林隙中看清他们的身
影。
三个村夫抓起包裹,往东面的树林一钻,如飞而适,眨眼间便消失在树林深处。
妙笔生花怎肯甘休?留下钩申去看棒胡,与爪李入林狂追,丢下迎接浊世狂客的大事不管了。
棒胡已经用不着照料了,已经经糊糊涂涂的完蛋了。
浊世狂客见妙笔生花折损了一个人,本来该跟去看个究竟,但他舍不得放弃闻香宫主这边,于是呆在原地等候。
闻香宫宫主司马秋曼失去突围的机会,低声向两恃女说道:“往东退,走一步看一步。”
身形刚动,浊世狂客的四名弟子,已经不待招呼,绕两侧掠去。
浊世狂客仍在原地,哈哈怪笑道:“闻香宫宫主司马秋曼,如果你走得了,我浊世狂客今后就不用在江湖上混了。哈哈哈哈……我不信你会插上翅膀飞掉。”
他那四个弟子的身法快得令人吃惊,瞬息间便把住了东北和东南两个方向的去路。
“哈哈哈哈!出去呀!不是留了你们的退路吗?要走请便。”浊世狂客大声怪笑着说道。
距迷香阵外缘还有五六米,闻香宫宫主司马秋曼颓然停了下来长叹一声。
四个弟子并不是迎面截住的,留出东面的出路,四双怪眼自信的注视着三女,像四只饿猫,正在等候老鼠出洞。
侍女小丽银牙一咬,低声说道:“宫主,我不信我们打发不了他们四个人。”
闻香宫宫主司马秋曼叹息一声,苦笑道:“他们不会近身拦截的,我们逃不过他们暗器的袭击。东流天罗的弟子都是最高明的刺客,暗器功夫十分可怕,出阵后便是以背向敌了,后果不堪设想。”
“那……我们……”
“还是等天黑再说吧。”
“但他们要放火……”
“放火再说吧。”
“这些可恶的家伙真要放火了。”
浊世狂客已经命一位弟子,取出了引火的火折子。
先前三个村夫出现的地方,又有十二名弟子出现,每人背了一只包裹,正飞快的赶来。
浊世狂客伸手止住弟子放火,向闻香宫宫主司马秋曼狂笑道:“闻香宫宫主司马秋曼,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闻香宫宫主司马秋曼大惊,深深吸入一口气,说道:“是拼命的时候了,随我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