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龙,我们来谈谈可好?”云雷有些心惊胆战的问,尽量将语气平静,但心中却是五内如焚,不知如何是好。
“没有什么可谈的了。在春秋山仙人峰,我救了你云墨双奇的狗命,你们却指我是凶手,不惜千里追杀。还有什么可说的?你要说就自己说吧,我不再回答任何问题了。”徐飞龙怒形于色的说。
此后,徐飞龙不再答话,任凭云雷说破了嗓子,徐飞龙也充耳不闻。
不久,第二批闻风赶来的人纷纷到达,其中有不少是囚徒的家属,人数快满百了。
这批来人中有神箭林祯一家子,林青青赫然在内,有人叫道:“林姑娘,把徐飞龙射倒。”
徐飞龙哈哈狂笑,说道:“林青青,当年你射了我十箭,可曾杀了我?即使你能射中我,任何人也休想进来救人,时间不多了,你动手吧。”
“本姑娘定可杀你。”林青青厉叫。
“哈哈,我不杀你,你已是侥天之幸了,瞧,囚笼中就缺你一个,我感到有些遗憾呢。你该谢谢我才是。”
“你胡说什么?”
“我这人恩怨分明,午间你叫姓云的手下留情,因此我饶了你。”
林青青脸色泛灰,悚然叫道:“你……你是……”
“墨江、方山、徐飞龙,你怎样叫都好。”徐飞龙必用墨江的嗓音说。
“天哪……”
这个打击实在太大,她支持不住了,直接昏倒在地,身心方面的双重打击,令她难以承受,倒下了。
百多名男女已将灯火辉煌的两栋茅屋围住,但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距大香所构成的方阵十几米,只能光瞪眼不敢突入。
一名中年人在右侧的树下,突然发出一枝标枪,幻化一道长虹,向徐飞龙射去。
徐飞龙眼观四面,耳听八方,怎么会上当,托天叉一拨,‘啪”的一声标枪折向斜飞,“喇”的一声击中左面囚笼的前端,跳落地面。
“嚓”的一声轻响,一把闸刀下落,一颗脑袋滚下了囚笼,鲜血喷出。
“啪”的一声响.被闸死的人身躯下坠,笼上方的一盏天灯突然倒下熄灭。
四周惊叫声大起。徐飞龙狂笑道:“等不及半夜送终的人,尽管出手吧,哈哈……”
谁还出手?有人大声咒骂,有人大哭.有人叫道:“不要胡乱动手,这不是让他们早死么?”
云雷久走江湖,智勇双全,但面对眼下的局面,也感到无汁可施,叫道:“徐飞龙,请听我说……”
徐飞龙哈哈狂笑,闪入巨大的金山银山之中不见了。
云雷心中大急,叫道:“春秋山仙人峰的事,也许其中有误会,你我何不平心静气的将经过说出,也许可以找出真凶来呢。”
“少废话,多说也是枉然,真凶我已经找出来了,而且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不必你费心了。”
“真凶是谁?能告诉我么?”
“哼!说出来你也会认为在嫁祸他人,我不会说的。”
“徐兄,这件事咱们好好商量,我答应你,真凶未曾查出之前,决不向你寻仇,如何?”
“那是你的事,反正你们云墨双奇都是凶手,囚笼里的人虽不是你杀的,但他们确是死在你们云墨双奇之手,我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山长水远,清算有期,我要休息了,不要再打扰我了。”
之后,任凭云雷叫破了喉咙,再也得不到他的回答了。
囚笼中也不安静了,天灯的火焰,渐渐接近了弦线。
囚犯的亲友家属也不安静了,群情汹汹,注意力渐渐移向云雷,有人叫道:“朋友们,咱们来看看谁是罪魁祸首?”
人声倏止,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云雷兄妹。
有人突然用手向云雷一指,厉叫道:“他!是他!”
“他!他……”有人叫,一唱百和。
“是云墨双奇,他们是咱们南昌的瘟神恶鬼!替咱们南昌带来了无穷灾难,与可怕的死亡,都是他,是他!”群情汹汹,即将酿成巨变。
看到眼前的情形,第一个溜走的是**。这种情况下他留下肯定没好果子吃。
远远地,传来了更鼓声。众人的心,被更鼓声催得心乱如麻。
云雷神色肃穆,冷然扫视四周喧嚷激动的人群。
但没有人敢挺身而出向他问罪,谁又真不怕死呢?假使其中有一两个不怕死的人,利用机会滋事,挑拨煽动再来个火上加油,这场巨变可就将无法收拾了。
火光中,曾梅小姑娘脸色苍白,泪痕满脸,突然举步向前走去。
云雷吃了一惊,赶忙伸手虚拦,急声道:“曾姑娘,去不得。”
曾梅脸色冷峻,沉声道:“让开!”
“曾姑娘,你……”
“我要去救我爹。”’
“去不得,你绝难进入这香阵之内。”
“我得尽力而为,与其眼睁睁看父亲被杀,不如冒险闯一闯。我宁可死掉,也不能在此干看。”
“你不能去。”
姑娘拔剑出鞘,厉声问:“云大侠,你要阻止我么?你是不是能将家父救出来呢?我们能指望你么?”
“我们等令兄与大悲方丈到来,也许会有转机。”
“他们如果赶不及呢!”
“相信他们会赶来的。”
“那你就等好了,本姑娘可等不及了。”
林宗翰大踏步走来,叫道:“小梅,我们一起去。”
曾梅一惊,急叫道:“你不能去,里面没有你的亲人。”
“我陪你闯一闯这鬼门关。”
“我不能连累你。”
林宗翰大笑,说道:“事到如今,你还说连累我的话,生,你我在一起,死,也是同命鸳鸯。”
“宗翰哥,你真好!”
“我领先,屏住呼吸,走啊!起!”
两人,一跃而上,再腾身而起,飞越香阵。
林宗翰起步在先,也领先下落,脚一沾地、突然向下疾沉,只听到一声惊叫,人已不见。
曾梅想不落地已不能了,也向下一闪不见。
屏息以待的众人长叹一声,随即死一般的静。每个人似乎都感到心上压了一块铁铅,压得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