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蜈蚣奋力飞扑而上,要抢救杨娟。
商雅芳已经听到了乃兄的招呼,猛地将杨娟扛上肩。奋身飞腾,如怒鹰穿云凌空直上,登上了两丈高的街右瓦面。
“是个女飞贼!”有人大叫。
商松再击倒下了一名大汉,凌空斜飞而上。
飞天蜈蚣刚跃登瓦面,商松恰好跟上,大喝一声,一掌拍中飞天蜈蚣的背心。
“啊……”飞天蜈蚣在叫,仆倒在瓦上,然后骨碌碌向下滚,“啪卟”两声爆中响,损在街心的青石板上,脑袋裂开,呜呼哀哉。
商松兄妹跳下后街,落荒而走,快如电射星飞,没有人追得上。
云莹主婢也乘乱溜之大吉,事情闹大了。
公门中人们来得快,七星盟的人尚来不及将死伤的人带走。飞天蜈蚣死了,另一名被踹中的大汉也内腑尽裂魂归地府。另两人重伤,聋了一耳势将成残。
七星盟自有人出面打官司,首先到德化县衙候审。同时,街坊的证人多的是。死者的家属是原告,一口咬定是白莲会的女贼当街行凶。
已经知的女贼是云莹,掠人的女贼自然而然地成为替罪羔羊。另一名杀人的男贼不知姓名,但目击的证人如此这般一说,衙门里的办案丹青妙手,一个时辰后便绘出男女贼徒的画像,张挂在城门口悬赏缉凶,搜救一个叫杨娟姑娘的女人。
风雨满城,云莹与商松兄妹落了案,犯了江湖大忌。青天白日在城门口行凶掠人杀人,跳在黄河里也洗不清嫌疑,何况目击的证人甚多,根本没有脱罪的机会。
公门中人们起初不知道是何人闹事,等到发现是七星盟的人,已经无法销案隐瞒了。同时街坊也负不起责任,不得不据实上报,这件事辣手得很,不可能私了,人命关天,七星盟想私了也办不到,干脆硬着头皮撑到底。
半个时辰后,甘棠湖西岸的薛家,戒备森严如临大敌,禁止任何陌生人靠近。
东院的厅堂中,商大娘大发雷霆,将兄妹俩骂了个狗血喷头,拍案怒叫道:“早知道你们这般不成材,何苦带你们出来活现世?青天白日城门口闹区,你们竟敢下重手杀人,更不该掠人上屋逃走。尤其是松儿,要说你少不更事,未免挖苦了你,但你已经年届及冠,命好的话。你已经身为人父了。这点点小事,你竟把它搞得乌烟瘴气,你……你们这两个小畜生……”
出林鹰赶忙陪笑道:“大嫂,事情已经到了这一地步,不必再责备他们了。松侄儿也是激于义愤,经验不够,临变不够沉着,错误在所难免。眼下要做的事是善后要紧,大嫂以为否?”
商大娘长叹一声,沮丧的说道:“已经闹入官府,眼下除了远走高飞之外,别无他途,真是……”
“衙门里的事,我想办法活动。最糟的是紫燕杨娟的事……唉!”
商大娘一咬牙,问,“你能不能想办法与七星盟搭线?”
“这个……我尽力。”
“老身与他们商量商量,人交给他们换取销案。”
出林鹰苦笑道:“他们死了两个人,不会甘心的……”
商松虎目怒张,冷笑道:“贼贱人蓄意暗算云莹,岂能便宜了她?”
“贤侄,你能杀她么?”出林鹰苦笑着问。
“不杀她,难道就不能废她?我们立即离开九江,官府落案没有什么不得了,江湖的高手名宿落案的人,数不胜数呢。”
出林鹰耸耸肩,心中暗骂这小子太狂,不明利害。但不好多说,搓手道:“先不必谈处置人的事,我出去打听打听,看能不能与七星盟的人取得谅解。”
出林鹰在黄昏时分返家,带来了不好的消息。
凶手的案已经落实,任何人也拿不回了。
主凶是云莹,把云莹拖下水了。
七星盟已经传来消息,指证出林鹰曾经与男凶手同行,正在招请高手,要找出林鹰讨公道。
出林鹰卷入这场大案,心中叫苦连天,他不能逃,一逃便完了。古代查案可不像现代,要是逃跑,这罪名就坐实了。
商大娘也知道九江不能再留,连夜带了孙儿女溜之大吉。
第二天,有人发现紫燕杨娟躺在沉博港花桥的桥头,昏迷不醒,手脚麻痹成了废人白痴。
风雨满城,黑道朋友群情汹汹。
白道中人这次无人敢出头,对云莹这种作风不敢苟同,认为确也太过份了些。
七星盟的信息以十万火急的脚程传出,预定半月后弟兄大会芦山天池,为三爷杨娟报仇雪恨。
第三天入暮时分,湖广来的一艘客船,泊上了浔阳驿码头。
客人们纷纷提了行囊下船,想在城门关闭前入城。
徐飞龙腰带上挂着洞笛,手提着包裹,泰然地踏上码头。
真巧,上次徐飞龙从下游到九江,船泊九江钞关,上船查验路引的那位副巡捕,这次又碰上啦!
登岸的人需查路引,徐飞龙一眼便认出码头上带了巡捕查验路引的副巡捕,抢先领叫道:“副捕头,人生何处不相逢,这次又碰上你啦!”
副捕头大概阅人过多,有点健忘,靠近惑然问:“咦!你是?”
“浪子徐飞龙,大人未免太健忘了。”徐飞龙笑答。
徐飞龙未在官府落案,不怕通名。同时,徐飞龙知道这位老兄与七星盟的人有勾结。
副捕头脱口叫道:“徐兄,你来得好,来得好。”
“咦!我不能来么?”
“快随我走……”
“什么?又来开我的玩笑么?”
“杨三爷有些不妙,你来得正是时候。”
“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咱们一面走一面说。”
海船窝秘坛的大厅中,有从池州赶来的第二星神鹰邓成,邓二爷上次在石门涧挨了墨飞一剑,要不是徐飞龙及时出现怒斗墨飞,他这条命早就完了。因此,他对徐飞龙十分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