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芷莙的劝说毫无用处,玉芷莙生怕他们再有流血在牺牲,急得眼泪簌簌地往下掉。玉芷莙无力地坐到地上,听到她哭声的百姓渐渐停止吵闹,玉芷莙的哭声如杜鹃泣血催人心肠。殿内的窦钱军听到玉芷莙的说话声,还有让自己下台的声音越来越大,他觉得都是玉芷莙煽动。玉芷莙的劝说没有用,反对的声音更高了,窦钱军的怨气暴涨,他打开殿门说道:“寡人不需要你这个女人在这里假慈悲”说着一掌向玉芷莙的后背拍去。含恨一掌必发全力,若是窦政法挨着一掌必定重伤或者身死。
窦钱军一掌打在玉芷莙背上,只见一道血光飞溅,窦钱军惨叫一声。见到流血,民众渐渐被冷却的情绪再次飙升,愤怒地冲了上去,窦政法身先士卒,和几个身手不错的军士将窦钱军摁倒在地封住穴道。冲上来的民众对窦钱军拳打脚踢,见打得差不多了窦政法就派城卫军将民众劝阻。民众退下这才发现流血的不是玉芷莙,而是窦钱军。不知怎地窦钱军的手掌被利刃切掉了一半。
失去理智的窦钱军忽略了一件事:不该玉芷莙的背部。修真界的人都知道,千万不要和脊剑派的人玩背后偷袭,因为他们的脊中剑就是背后的眼睛。只要有人攻击脊剑派的人的后背,脊中剑就会发动剑气自动护主,窦钱军的手就是被玉芷莙的剑气所伤。窦钱军这个样子退位已经是注定的事了,看着两天前还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国公,现在发丝凌乱衣着破烂而且一只手掌的手指被连根切断,被他的百姓和士兵像死狗一样倒在地一动不动。事已至此玉芷莙知道再没办法再挽回什么,擦干泪站起来看向窦钱军。玉芷莙细腻水嫩的面庞有些脏污,一头长发披在身后不梳也柔顺,从上午道现在一直忙着救治伤员。也没来得及整理梳洗,真是泥可埋无暇美玉,怎奈何蕙质兰心?窦钱军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双眼盯着玉芷莙,满眼的不甘和仇恨。即位以来本是雄心壮志欲去公封王。却因为着迷玉芷莙的美丽现在连国公都做不成了。
窦政法下令道:“将窦钱军押下去严加看管,明日城主府公审宣布罪状”。虽然窦钱军退位已成定局,但还是要找一个正当理由的,真要给他定什么罪状窦政法还真的费一番功夫。窦钱军作为国公还是很合格的,若不是要娶玉芷莙将会是一个很有作为造福一方的国公。可是时间不可能回放,早知道会如此窦钱军说什么也不会昏了头地要娶玉芷莙的。窦钱军自始至终都盯着玉芷莙,他想不通这个女人到他的国家才一个月不到。他的百姓为什么如此爱戴她,他后悔没有听俞忠明的话。当被押到玉芷莙身前时,玉芷莙很歉疚,说道:“国公大人。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个样子”,窦钱军笑道:“国公?我算是什么国公?仙子所赐,寡人现在是阶下囚,不知还能不能活到明日的阶下囚”。
“仙子所赐。我是阶下囚”这句话在玉芷莙耳边不停地回荡着。玉芷莙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哭不出来的泪着实让人心酸苦楚。范晨晨看到这样子的窦钱军对他的怨气也没有了,觉得他挺可怜的,本想说他句“活该”也说不出了。看着伤心不能自拔的师姐范晨晨安慰道:“师姐,这不是你的错。你别怪自己了”,这时窦政法也说道:“仙子莫要放在心上,窦钱军落得如此下场,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玉芷莙回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要不是我来琅舍国借粮,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更不会有这么多人枉死”,窦政法道:“仙子放心,明日即位以后,我就立刻调拨粮食前往吉国和俄国赈灾,以后每年都分给他们一批粮食”。玉芷莙没再说什么,一步步地走出国公府,很小心地不去踩地上的血液,范晨晨和步清平紧随其后。窦钱军被赶下台婚事自然就取消了,百姓也都散去了,窦政法派人打扫国公府,以后这里就是他的天下了。
玉芷莙他们回到诊所,俞忠明已经在里面等她们了。当时急着向国公府赶也没来得及锁门,俞忠明便免费在这里给他们看门了。毕竟君臣这么多年,眼看着窦钱军被迫退位,俞忠明心里也不好受,所以走着走着就到了这里,事件发生的源头。到了诊所俞忠明感慨颇多,玉芷莙义诊本是好事,现在想想真不该让窦钱军召见玉芷莙。俞忠明和玉芷莙他们见过礼,俞忠明道:“仙子刚从国公府回来?”玉芷莙满脸愁苦地唉了一声。俞忠明接着说:“仙子不要自怨自艾了,这事都是钱军这孩子的错,不该对仙子往生邪念。事前老夫劝过他,他不听我的才落得如此下场”,玉芷莙只是不语。俞忠明问道:“仙子接下来有何打算?”,玉芷莙道:“我来琅舍国借粮,如今泊安伯已经答应即位以后就给两国调拨粮食,我也该离开琅舍国。这次出来时间已经不短了,也该回门派看看”,俞忠明也万分无奈不知说什么好,叹息道:“也好,也好,仙子何时要走?”,玉芷莙淡淡地说:“今晚就走”。俞忠明吃惊,没想到玉芷莙走这么急。玉芷莙之所以走这么急,一是因为粮食已将借到的确没必要留在这里了,二是琅舍城有人因为自己而不幸,三是的确想回脊剑派反思自己的功过。
当即玉芷莙就让范晨晨收拾好一切,半晚时分趁着人少城门未关之时出了城。百姓见到玉芷莙都自发地聚在街道两旁目送他们离开。刚出城门没多久,一支马队追了上来,正是窦政法。窦政法下马道:“仙子要走怎么也不说一声,当初是我迎仙子入城的,岂能不送仙子出城?”。玉芷莙道:“伯爵大人,不,现在应该是国公大人了。多谢国公大人迎送之恩,芷莙谢过。芷莙斗胆一事相求,请国公应允”。窦政法道:“我能坐上国公的位子,都是托仙子的福,仙子有话请讲,我一定办到”。玉芷莙道:“请国公大人,留窦钱军一命,使我心稍安”。窦政法道:“仙子放心,就算仙子不说我也不会杀他,这是我和老相国事先就约好的。以后还请仙子多来琅舍国做客,我国的百姓可是想念仙子得紧哪!”。玉芷莙笑了笑说道:“国公大人,我们就此分别吧!有缘再见”,窦钱军嗯了一声拱手拜别道:“仙子走好,有缘再见”,三人施展剑影神行术不一会儿便不见了人影。迎他们进城的是泊安伯,送他们出城的是琅舍公,一个是伪爵泊安伯,一个是真爵琅舍公,虽然都是一个人,可身份却是天差地别,不由的让人揣摩:真是造化弄人啊!
第二天窦政法继任琅舍公,同时窦钱军接受审判。窦政法也不想再给自己的这个堂兄网罗别的罪名,就直接以亵渎玉仙子的罪名罢黜国公爵位。窦钱军成了有史以来第一位因调戏美女儿而退位的国君。俞忠明辞去相国隐世不出,窦忠接替他成为新的相国大人。窦政法信守承诺给吉国和俄国调拨粮食,当然粮食不是白给的。吉国和俄国虽然土地贫瘠但发展畜牧业还是很不错的,琅舍国提供人畜所需的粮食,两国百姓帮琅舍国蓄养牲口,各取所需。自由市场玉芷莙义诊的摊位,没有人使用过,窦政法响应百姓的请求,在这里竖起了一座玉芷莙的雕像。雕像虽然只有玉芷莙的三分神似,但足以让百姓地理膜拜。吉国和俄国对玉芷莙感激涕零,很快也在自己的国都竖起了玉芷莙的雕像,从此玉女倾国的传奇故事从三国流芳百世。
窦政法果真杀窦钱军,只是废了他的修为,窦钱军现在完完全全是一个普通人,被软禁在国公府和他的夫人俞珍相依为命。离开琅舍国三人便一刻不停地赶路,主要是玉芷莙不想停下来,范晨晨和步清平也只能跟着。到了天快亮的时候,玉芷莙停下里,三人找了个小镇休息了半日。连续几日玉芷莙都不怎么说话,每日寥寥数字。范晨晨时常软语相劝,说:“琅舍国更换国公也没死多少人,你看这次借粮我们可是救了四百多万人,怎么也抵得过去了”,步清平也说道:“是呀,我看那个窦政法早就存了篡位的心思,他迟早要发动一场政变。发动政变哪国不是成千上万地死人?就算没有咱们流血也是早晚的事,窦政法借住琅舍国百姓对芷莙姐的爱戴顺势而为,也算是和平政变了,这么算来又挽救了不少人的性命”。
面对两人不遗余力的劝说,玉芷莙心中微微触动,好受了许多。玉芷莙对两人说道:“自然生灵是天地的精工细作,每一个都是弥足珍贵的,有了他们世界才精彩万分,更何况是人?我好想保护他们,只恨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人是秉承父神母神的精血而生,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珍贵无比,他们的生命是无价的,岂能用数学的方法把救得的人来抵消死去的人换得自己片刻心安?你们俩不用劝我了,我已经好很多了。死去的人已经够可怜的了,你们俩就不要再为了安慰我用这种方法折辱死去的人了,生命价值其是数字能够表达的?”说完脚步加速,向前而去。原来玉芷莙和他们说这么多,只是听不下去他们侮辱死去的人。听玉芷莙这一番言论,步清平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人类的思想,起码不是正常人的思想。的确,玉芷莙本来就不是常人,她是玉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