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由其祖父亲自教习的家传武艺,就算在军中领兵也绝非难事。更何况,他们单家本也是行伍出身,只不过如今武官们是日益式微才变得越发无力。但在他叶远看来却是不然,国家再是富饶无比终究离不得,其后同等强大的军力支撑。
若非如此,这里就等同于一只肥硕无比的羔羊,不过是看着旁人眼馋不已,只恨自己手中乌有利器,可将其宰割入袋。想到当年自家的情形,便是如此,与先朝的晚景又是何其的相似。
不过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况且时至今日,因为数年之前边疆之上才经历的一役,也使朝廷对武职官员略有改观。但文官为重的时局,却不是这般轻易就可改变的,自是让人感到杯水车薪,希望渺茫才对。
也因此许多世代行伍之家,开始了艰难的转变,在此期间郡王府中,也是再明显不过了。嫡出长子打十三岁上,便因遭遇丧母之痛性情大变,再不原先那个文武双全的贵家公子,反倒成了族亲们眼中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半废之人。
反观原先那凡事后落与嫡兄之后的庶子,却因此反超一步,进而得了郡王爷的宠爱,从此是大有取嫡子而代之的趋势!
事情也正如旁人所料的那般,历经数年后是愈演愈烈,时至今日本该深得父亲信任的嫡长子,更是难得回京。每每父子重聚,也因此几乎是回回冷场,不欢而散!
其中详情,叶账房虽是不得而知,但由少主口中大体也能猜出五六分来。必定还是当年那场大变故,才使得原本和睦的父子亲情,彻底崩裂粉碎。
而反观,老王爷夫妻俩却从未改变,这个才是嫡子嫡孙,无论日后那庶出的孩子多么能耐,那承袭家业的始终还得是他才对。正是这个缘由,他与祖父母走的更近,即便今日看来亦是如此。
推开自己所居的屋舍,不禁又是低低一叹:“这难解的心结,始终是他们父子的关键所在。此番又因事发突然,只怕这个年节又要不欢而散了!”
而与此同时,另一头早已悄然回到宅院之中的婍姐儿一行,却已由留守在此的林妈妈处得知。原来二房那头所派之人中,赫然已有半数回程往京了。
“哦,这么看来他们已是安心了不少?”
却被这旁正用粥品的婍姐儿摇头打断:“哪里是放心了这头,分明就是看我姑母一路走的顺畅,京城那几间铺子又都被牙行以低价租出,心中欢喜之余更是得意万分,才会如此行事。”
听自家主子这般一提,小丫鬟樱桃不禁疑惑不解起来:“这又是为何?要说他们瞧着铺子被低价租借出去,定会欢喜在心,但因此就放松了对这宅子的监视,就让人看不明白了?”
“道理很是简单,乌有银子在手又怎能办得成事?因此,才让他们得意万分,若当初我就毫无迟疑,一股脑全都估了出去,或许他们会偷笑我不晓得待价而沽。反之,我将铺面留着租借与人,他们必然觉得其中另有缘故,自会多费心思猜度此举之意。这般一来,他们便需分心琢磨这桩,我们才有机会静观其变。”
忙又比了比院外的方向,转而轻笑一声:“若不是铺子这桩,或许此刻我们都还不知,京城二房手中,居然还另外握着一间中等规模的酒楼哪!只可惜经营之上却是毫无所长,只能算是不好不坏,聊胜于无罢了。”
“要不是占着街口地界,只怕更是惨不忍睹!”一旁的黄桃已是快人快语,捂嘴偷笑了起来。
听她笑出声来,就连另一旁正给小姐添点心的杨桃,也忍不住补上一句道:“还不都是因为他们占了国公府的名头,才带来了不少的生意,要是换个东家还这般经营下去,只怕不出半年就该关张咯!”
“这话倒是说道了重点之上,只是无论当年我大房名下的产业也好,还是府里原先那些铺子,都没有一间是涉及酒楼、食肆的,为何他们却会想到……该不会同我们书肆一般,也是……!”说道最后半句已是放下了手中的瓷碗,回头招呼了一旁的樱桃往后面厢房内,寻了林妈妈来说话。
忙又移步隔壁书房内,奋笔疾书让一旁笔墨伺候的黄桃,悄悄送了去贺先生那里,转交自家胞兄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