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了田力的伤口,北宫雁和夏月菲还不能闲着,并肩去巡营。激战一天,虽然伤亡不多,士气还很旺盛,却需要及时疏导,以免产生轻敌情绪。
田力躺在帐中,抱着头,想着心思。
严飞燕忙里忙外,像个小媳妇儿似的,为田力准备晚饭,又打水帮他洗漱,仿佛田力伤势重得不能动弹似的。其实田力虽然流血不少,但他处理得及时,受的影响并不大,至少自理不成问题。可是有人侍候,他也乐见其成,做起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剥削阶级。
严飞燕用布给田力抹尽了脚,替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笑嘻嘻的说道:“相公,我问你一件事呗。”
“说吧。”
“你看过北宫骑士的身子吗?”
“看……什么?”田力为什么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你一定看过北宫骑士的身子,要不然你怎么会说她身上又白又嫰,一个疤也没有,她也不反驳?”
田力翻了个白眼,忍不住笑了。他沉默了片刻,压低了声音。“我只看过她的胳膊和腿,但是我猜她身上的伤疤应该不多。与人动手比武,致命伤当然是头颅、胸腹,可是最容易受伤的部位却是手和手臂,你看到她手上有伤了吗?”
严飞燕眨着眼睛想了想。“你说得没错,她那双手的确又白又嫩,一点儿伤疤也没有。”
“不仅没有伤疤,连老茧都很少。”田力声音很低,还有些迷离。他和北宫雁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但这样的疑问一直藏在她心里,听了北宫雁刚才的话后,他的疑心更重。一个雇佣骑士——按她自己说的——受过很多伤,经历过生死,怎么会连一点伤疤都没有?身为骑士,常年习武,不管是练枪还是练不是,手上都会有老茧,但她的手却非常细滑,不注意看,基本感觉不到老茧的存在。
如果换一个不熟悉她的人,谁会相信她是一个有着霸道境界的骑士?
他不想怀疑北宫雁,但是北宫雁身上的这些疑点让他无法释怀。大战时期,如果并肩作战的战友身上有令人生疑的地方,总是一件让人不能放心的事。他试探了北宫雁几次,但北宫雁一直没给他明确的答复。
今天也是。
严飞燕没有再说什么,但是她已经明白了田力的意思,轻轻捏了捏田力的手。
“对了,你认识那个大个子蛮人头领吗?”
“不认识,但是我知道这个部落。他们自称是神犬盘瓠的后人,世代驯养猛犬,打仗时也和恶犬一样凶猛,不讲单打独斗,喜欢围攻。除了上阵搏杀,他们最擅长的事就是守夜,几乎没人能够瞒过他们的耳朵。”
田力想起那大个子身边的黑狗,暗自皱眉。严飞燕说的事正是他最担心的事,正面作战,这些蛮子的战斗力也许一般,可是他们熟悉地形,又擅长偷袭,这就麻烦了。顾漫漫今天就中了埋伏,差点挂掉,谁知道以后还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