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年……
“够了!”
南烛发出一声厉喝,挥手驱散了自己愈发发散的思维。难道还真要死在这里直到沧海桑田才能出去不成?
想到这,他不禁黯然神伤,默默的倚在了栏杆之上,任由身体缓缓的滑落。
照理说,这个门不是应该不按照自己的所想才对吗?怎么又突然这么配合自己了?
南烛简直是满心的不解与怨念,他总结了之前的经验,果断制定了“装做不相信门会没锁的样子这样一来那扇总是不按照自己所想的门就会‘配合的’真的没有锁这样自己就能离开了”的作战计划。
但是这和想象的不一样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第一次被锁进同一个山洞,第一次发现并利用了这扇铁栏杆门的弱点,而这两件事情重合在一起,又带给我一个完善而高明的逃脱计划,得到的,本应该是成功逃出生天的喜悦,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南烛伸出双臂,紧紧的抱住了曲起的膝盖,把头低了上去,强忍着不让眼眶中的泪珠流下。
是我,是我先,明明是我先动手的,制定计划也好,实施计划也好……
“为什么你会那么熟练啊!你到底锁过多少人啊!”
南烛豁然抬起头,目眦欲裂的看向那扇冰冷的铁栏杆,大声的喊道,两行泪珠在他的眼角滑落,砸在青黑色的岩石地面上,浸湿了一小片石面。
铁栏杆依旧伫立在那边,纹丝不动,最后一缕夕阳的光扫在其上,乌黑的栏杆上亮起金属的质感,仿佛在嘲笑一个智障。
南烛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无力的倚倒在凹凸不平的墙面上,用一种嘶哑的声线喃喃说道:“逃离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因为这个栏杆,它不让啊!成功中举,已经不需要了。因为我现在,出不去啊!但是,我即使是死了,钉在棺材里了,也要在墓里,用这腐朽的声带喊出:——”
“吱呀——”
南烛嘶哑的声音戛然而止,“蹭”的一下从地上跃起,哪还有丝毫的无力与伤感?他向着正缓缓打开的栏杆门豁然看去,只见一只灰色的野猫位于门口,正缓缓的收回自己的前爪。
南烛当即就认出了这只猫正是上午咬着他手指头不放的那只山寨吉祥物。此时,它的一张猫脸上人性化的露出了类似于“厌烦、难受、无奈”的神色,颇为怨念的盯着他。
什么情况?
场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唯有铁栏杆门在岩石地面上摩擦的声音在洞中回荡,南烛怔怔的看了看那只收回的猫爪,又看了看那门,很是艰难的接受了这门是那猫打开的事实。
灰色野猫不满的扫了一眼有些发懵的南烛,从鼻腔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哼声,脸上露出了一丝很奇异的神情之后,便将身一转,迈着优雅的步调不急不缓的离开了。
不知怎的,南烛觉得自己能读出这丝神情是什么意思。
“我真是服了你了,自己一个人在那瞎嚎什么玩应呢,可烦死我了,快滚,快滚。”
大概是这样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