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维安没有想到,他们一晃就与姿语分开快六年了。每年姿语离开的那天,他们三个都会回到这个别墅来,默不作声吃顿饭后,又会离开,然后相聚的日子遥遥无期。
其实,谁也没有约定,但他们都这样。六年了,今天是姿语离开的第六个念头,达维安觉得,日子也该了解了,他需要给自己的兄弟施压,让他们而立之年也成家立业吧。
晚饭后,达维安把白羽和纳兰格留在了客厅。
三人默契地没有开口,静坐,抽烟,喝茶。空气中有不明的情绪……似乎有点悲戚。
良久,达维安缓缓道来:“这么几年了,你们还是放下吧,都而立之年了,也该给他们一个交代了……”他炯炯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兄弟,很是过意不去。
白羽抽搐了一下,“我,你们就不要管了,我还想耍几年,现在也很好,女人嘛,也不缺,不都是些用来发泄的工具。”他冷哼,本来还算柔和的眸子里,突生了不少的阴郁和冷厉。他最近变得越来越冷血了。
纳兰格在缓缓地说:“适当的时候我会考虑的,你放心。”他不疾不徐,眼里过往的冷冽少了几许,却似无灵魂似的,散乱了不少。
达维安看着自己的两兄弟,心情无比沉重。其实,他知道,要想放下一段感情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白羽选择了在花丛中飞来飞去,现在他身边的女人一群又一群,看似光鲜笑容下面,其实无限寂寥。而纳兰格,就像一个灵魂脱壳的生物,每天拼命干活儿,越发狠地训练那些雇佣兵,简直有点冷漠无情了。
这样下去怕是不好,他必须要让他们改变。然而,他真有这个能力让他改变么?
这么几年,他们也动用了无数力量找姿语,可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她任何信息。甚至他们还监听过姿语父母家的电话,但一无所获。
其实,他们三个什么情绪也有,愤懑、后悔、恼怒、遗憾……什么情绪都挡不住胸口的那股子顺不开的气息。
“我上楼去看看。”白羽噔噔噔往楼上姿语的房间而去。他推开门,轻轻走到窗前,手在那床单上摸索,曾经那个小女人就在这里与他共扑风云,他浅尝过那美好以后,就再也舍不得。这么几年,他虽然也重返花丛,可是在找不到在那个小女人身上的那种美好。
姿语,你在哪里?他闭上眼,眼角一滴泪珠轻轻滑落下来……
达维安一直盯着白羽上楼的方向,他仰头倒在沙发上,闭目。脑海里立即跳出姿语调侃的面容,那清醒脱俗的眸子还是那么灵动,也不知道究竟为何,那眸子就像一颗钉子一样,狠狠地扎在他紧闭的眼眸里。
纳兰格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涣散的眸子随着红酒摇晃而有了神色,他很多时候都喜欢用酒精麻痹自己。他还是很洁癖,姿语走后,他还是没有其他女人,但失去了灵魂。
姿语,你在哪里呢?
“也许,她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达维安缓缓地自言自语。
纳兰格的手一滞,杯子掉落,发出了哐当一声,粉碎性爆破。
真的会那样吗?一辈子也看不到她了?可恶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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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语踏上飞往美国的飞机是在她向郝助理提出要求的第三天。她以总部执行总监的身份去的,随机去的还有总部的几个总裁室高管。
当然,郝助理留在了中国打理其他生意。
当一头卷发配着一个大大的太阳镜登上客机时,姿语有种胡汉山又回来了的感觉。不知道美国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呢?这么几年,她几乎与外界隔绝,或许那几个男人已经结婚生子?
期待是那样,她的心总算可以放下。可是,又是那么的心疼,似乎……舍不得舍弃啊……
人真的是贪心的,也是两面三刀口是心非的,姿语深深地感觉到心口不一的可恶。坐在飞机上,她一直是极度紧张的,接下来的美国之行会是什么结果?他们会碰面么?
冥冥之中,上帝是怎么为她安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