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手机屏幕上闪着“二伯”两个字。
席琛勾唇,收回视线,慢条斯理的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尔后,放下茶杯,对子衿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子衿看他一眼,轻轻的应了一声偿。
男人熟门熟路的走到了一处僻静的休息区,方才滑过了接听键撄。
很快,席袁成那浑厚的声音隐带着怒气便从那头传了过来,他冷声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席琛站在窗台前,单手插在裤袋里,眺望远处的风景,听见他的话,笑了:“二伯这话说的我怎么听不懂?”
男人无辜的语调,气得席袁成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握紧拳头,拼命压住怒火:“都是你干的对不对?”
“嗯,是我。”
席琛也没跟他兜着圈子,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他听见那头席袁成急促的呼吸声,慢不着调的笑着:“二伯,你明知道我这人有仇必报,为什么还要动她呢?”
尾音刚落下,席袁成忍了忍,怒极反笑:“说来,你这次这么高调,不怕其他仇家盯上?”
“怕,怎么会不怕呢。”
席琛停顿了一下,勾唇,凉凉的说:“所以二伯,你消停点,我怕我到时候失去了理智,也不知道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男人阴阴凉凉的声音让席袁成蓦地一怔,他紧抿着唇,好一会儿,才阴沉的笑了:“我的好侄子,是我太低估了你。”
“二伯过奖了。”
席袁成呼吸一沉,猛的把座机举起来摔在地上,啪的一声巨响,座机被摔得四分五裂。
完了,他似乎不解气,转身又将书桌上的东西全部挥到了地上,干净的书房瞬间变成了一片狼藉。
千算万算,席袁成都没有算到,除了席氏,席琛的背后还有别的脉络和势力。
不然怎么可能仅在一个晚上就把程氏收购,还将他在美国的那些资产都冻结了。
这个男人,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另一头,被人挂了电话,席琛只是笑了笑,不甚在意。
他收起手机,转身回包厢,却在狭隘的走廊上,与刚从洗手间出来的杨文兰狭路相逢。
看到席琛,杨文兰有几秒怔愣,尔后,想与不想,直接冲上去拦住了他:“宋子衿那个小贱人在哪里?”
女人的声音有些刺耳。
席琛掀开眼皮,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薄唇轻启:“你谁?”
男人的眸子弥漫着圈圈冷意,杨文兰一颤,说话的声音明显没有刚刚有气势了,“我是谁你不用管,给我转告宋子衿,别以为她搬家了我就找不到她,骄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跟她同归于尽!”
杨文兰尖锐的声音引得一些包厢的人探头出来围观,议论纷纷。
席琛面色如常,反倒是幽幽一笑,从嘴里毫无感情的吐出五个字,“你有资格么?”
你有资格么。
简短的几个字,让杨文兰一怔,莫名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她想破口大骂,可是只要一对上男人幽暗的眸子,她就感觉自己的咽喉好像被一只手紧紧扼住,说不出一个字。
席琛淡淡的收回视线,没有多言。
只不过,他在经过杨文兰的身边时,似是记起了什么,突然停住,声音稍冷:“既然给了你几天太平日子,你就好好安分点,别总想搞出什么蛾子,想把人从牢里弄出来,也得掂量一下自己够不够本事,别到时候一个不小心,也把自己贴进去了。”
男人的话令杨文兰的脸色当场一变。
她极度震惊的转过身,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脸色苍白如纸。
怎么会……他怎么会知道她想把宋元山从牢里弄出来?
想起男人离去前留下的话,杨文兰只觉有一阵凉意从脚底窜到了心尖,不安感加剧。
……
席琛回来的时候,菜已经都上桌了。
他发现女人正坐在位置上发呆,连他回来了也不知道。
关上门,男人轻步走过去,坐在女人的对面,见她还在出神,勾唇:“在想什么,菜都凉了。”
清浅的声音,让子衿晃过神,她撞见男人眼底的兴味,小窘,摇头:“没有。”
女人不愿说,他没有多问。